相铃今日下朝路过游华街时,正好瞧见上次夫郎说的陶食酥,她立马叫轿夫停轿,起身去店内,店内小二热情迎上来,被她随意打发后,便开始细细挑选,许久便选中一个皮薄馅嫩,颜色通体透粉的桃花酥,想着昨夜‘许澹’被肏的意乱情迷时的呢喃着说想要吃桃酥,那个馋样让人忍俊不禁。

    相铃心情极好地付了银钱,视若珍宝地将桃花酥拿在手里,满脑子都是夫郎见到这桃酥的欢喜场面。

    按照惯例许澹很早便去给相父请安,相父话里话外都是提醒他这几日频繁房事对双方身体不好,就算行房让他二人声音小点莫要太过孟浪。相父说的极尽婉转,还时不时睨着他的脸色,许澹一开始听得莫名其妙,反应过来后面色铁青,笑容僵硬。

    相父见他神色不好便打住话头,两人又匆匆说了几句家常,便让许澹回去,许澹心中极为不快,出了相父房门后,便脚步不停的前往南厢院。

    南厢别院,月柳一袭柳白衣袍端坐在铜镜前,他慢条斯理将手中纸条扔进炭炉中,拿起刚刚放置桌边的青螺子,对照铜镜细细描摹起眉来。

    他记得将军极爱亲他的眉,还夸赞过他的眉生的风流妩媚。

    突然,门外急切的脚步声响起,月柳轻笑挑眉,心中暗道,‘竟这么沉不住气。’

    没一会,别院房门被人从门外推开,月柳端坐镜前,看着镜中出现的许澹柔柔一笑,起身对着面色铁青的男人行了一礼,哑声开口,“奴家见过许夫郎。”

    许澹打量着有人气的厢房,以及书桌上堆满的凌乱宣纸。

    许澹不答话,也不叫月柳起身,只自顾自的来到书桌旁,见宣纸上写满‘子蝉’二字后,悄悄吐出口浊气,开口讥讽,“子蝉是你的情人?瞧这名字便知道这情人读过几年书吧,呵,你这身份卑微的下流妓子倒是很会讨酸儒书生的喜爱啊。”

    月柳一连几日承欢,身体酸软,他本就没诚心给许澹行礼,这厢见许澹为难他,便自顾自的站起来柔柔一笑,像是解答般故作单纯道,“夫郎不知道吗?子蝉,是将军的字啊。难道将军没有告诉过夫郎吗?”

    许澹讥讽的嘴角顿时僵在脸上,他竟不知道子蝉是相铃的字,霎时本就焦躁的心情因为月柳这几句话又卷土重来,甚至变得极为压抑。

    月柳清了清嗓音,继续柔柔开口,“咳咳,夫郎请赎月柳今日招待不周罪,实在是近些时日子蝉将奴折腾的疲软,精神头总是没那么好些,还望许夫郎莫要怪罪。”

    月柳故意将‘子蝉’、‘折腾’等令人无限遐想的字眼咬的极重,生怕许澹听不懂他的画外音。

    说罢月柳便坐在梳妆台前,继续描摹含情眉。

    许澹被激的脸部抽搐,他抑制着怒气,开口便是呵斥,“怪罪?笑话!你配本夫郎怪罪!一个小小的妓子尽会使些下三滥的手段,本夫郎不屑与尔等为伍!”

    月柳心情极好地临摹着眉,他不在意许澹是何种语气神态,他只知道许澹真情以动,却还朝三暮四,给自己有了可乘之机,他不正面回答,而是说了个不相关的话,“夫郎你知道吗,子蝉爱极了奴家的眉,子蝉曾意乱情迷地说奴家的眉眼含情有种风韵流转的情态,并且子蝉说要为奴家描眉贴花......”

    "够了贱人!你就不怕我将你赶出府让你生不如死吗!"

    许澹气的脸都发紫,他猛地上前一把遏制住月柳的脖颈,力道之大让月柳额角都爆出青筋,月柳笑的猖狂,他双手下意识地推搡许澹双手,艰难出声,“许......许澹,你就承认吧......你不屑一顾的东西有多少人在觊觎.......你既然亲手扔掉的,也别想将军给你守身,咳咳,哪个女人不三夫四郎,你凭什么仗着将军对你的爱就这么自私地以为将军会为你守身如玉......”

    最后几句月柳双眼翻白气音飘出,许澹力气越来越大他满心恨意,此刻的他已经完全红眼,满脑子都杀了这个贱人,这个胆敢挑衅戳破他心底秘密的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