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团长走后,留下白雪一个人。

    跪坐在地上小声哭泣片刻,面露绝望的她擦了擦眼泪,起身找到白团长的梳妆盒,掩饰脸上的轻微痕迹,念着姑侄一场,白团长下手并不狠。

    化好妆,白雪又从抽屉里找出纸笔,写了一封信,密密地封好。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她喃喃念叨了几句,终于鼓起勇气,揣着信走出办公室,沿着之前打听到的路线,避开人,她躲躲闪闪地走到了将领住宿区,却被看守的士兵拦住。

    “同志,这里不是你们文艺兵的住所,请不要随便踏入。”

    “我找陆旅长,麻烦你帮我通报一声好不好?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他。”白雪扬起自己在部队中无往而不利的笑容,期待士兵的软化。

    不料今天值班的士兵是桑弘,就是开车去接风轻雪的那个小兵。

    当天凌晨没吃饭他就开车和陆江去火车站,好几个小时的车程,路上以提前备好的糍粑果腹,接到风轻雪回来途中,风轻雪毫不犹豫地从行李中拿出食物给自己吃,他和陆江吃什么,就给自己吃上什么,不带半点犹豫,而且温温柔柔,和和气气。

    对风轻雪印象极好的桑弘防备地看着白雪,一个文艺女兵独自来找陆旅长,能有什么好事?“对不起,这位同志,请你注意分寸,注意影响!这里是各位领导住宿的地方,外人不得随便踏入!如果你真有很重要的事情,可以光明正大地去找陆旅长,并且让周围的士兵作证,以免传出不好的话影响我们旅长和嫂子的革命感情!”

    和桑弘一起值班的士兵跟着点头,“对,同志,部队中男女有别,部队规定将领士兵不得在私下接触文艺女兵,请你速速离开!”

    他们虽然不是老兵,但是训练结束后,经常听老兵说起往事,其中就有文艺女兵私找军中将领,后来那位高级将领就离婚娶了这位年轻的文艺女兵,这样的事情当时听得他们这些新兵蛋子一惊一乍,感到很不可思议。

    老兵说这种事就很常见,抗战时期也经常发生,何况现在的太平年代,总有那么几个女兵不遵守规矩想攀上高枝变成凤凰鸟,所以一定不能让她们接触有婚姻家庭的将领。

    白雪听了两位士兵的话,眉头微微一皱,心里很着急。

    终究是不甘心的思绪占据上风,白雪仰着楚楚可怜却十分美丽的脸蛋,柔柔地道“我真的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麻烦两位同志帮个忙好不好?”

    “那也不行!”桑弘毫不犹豫地道,“有事就走正常的流程,这样,对大家都好!根据我的经验,凡是私底下偷偷摸摸的举止肯定没好事!最重要的是,我们旅长同志和你们文工团没有工作上的接触,你找他干什么?”

    风轻雪隔窗听到耳朵里,差点没笑出声。

    陆江生性警惕,所以他的宿舍最靠近入口,也就是处于外围,他自己选择的,看守士兵与人对话等动静每天都清晰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