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仲舆心中这么想,也这么说了,“一个洛阳,怎能和陛下相提?”

    赵含章看了他一眼后道:“叔祖父,我要洛阳是因为东海王带走的那二十多万军民在我手上,我需要安置他们。”

    赵仲舆瞬间瞪大了眼睛,“那,那你还把陛下往外推。”

    赵含章无奈的道:“叔祖父,陛下在谁手里,天下人的眼睛就在谁身上,我的本意是要豫州安稳,能让赵氏不陷于战祸,若陛下迁都陈县,我们赵氏避无可避,为陛下之下第一族,但这是什么好事呢?”

    “权势倒是之最,可也不免遭人非议,您看现在东海王,他又是什么下场呢,他为政时,权势远胜于我们。”赵含章顿了顿后道:“说句不好听的实在话,东海王带走大半朝臣和洛阳世家子,晋庭已经名存实亡。”

    所以她抓一个皇帝在手里有多大用处?

    赵仲舆:“你不是说你从石勒手中救下了二十多万人,那晋庭大半官员也都在你手上,加上陛下……”

    “石勒不愿意放他们,”赵含章淡淡地道:“所以他们现在都在石勒手中。”

    赵仲舆:……不知为何,他突然有种感觉,赵含章似乎是故意不救这些朝臣。

    赵含章劝道:“此次陛下发勤王令,除了我和苟晞,还有谁来?”

    皇帝的作用就是号令全国,但现在都没人听皇帝的话,连勤王都不来了,通过他颁布下去的政令还有谁听?

    而赵含章又是女子身份,威望还不足以让各地刺史和世家信服,所以皇帝在她手上,弊大于利。

    赵仲舆垂下眼眸想了想后道:“若是由赵家子弟来出面,或许……”

    赵含章笑了笑,淡淡地看着赵仲舆问,“叔祖父觉得谁合适接手我手中之权呢?”

    赵仲舆垂眸沉思。

    赵含章浅笑道:“全族上下,能一提者只有赵铭,但是叔祖父,他现在是我的汝南太守,在我之下,若让他接手我手中之权,他至少得是赵氏族长。”

    赵仲舆想也不想道:“不行,族长之位只能我们嫡支担任,五房已是旁支,怎能担任族长?”

    赵含章就知道是这个结果。

    她扯了扯嘴角,“铭伯父不行,那大伯?”赵含章不客气地道:“他目光短浅,私德有亏,大伯母又与我有杀身之仇,他们夫妻二人想代我行权,嗤,除非我真死了。”

    说罢,她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