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颖躬身应下,“是。”

    高成忙得脚不沾地,咋一听这噩耗,眼前微黑。

    跟着他的主簿紧紧地等他缓了一会儿才道:“县君,我们今日刚挪用了库房中的粮食,账面还没平,而且便是如实相告,之前的账也……”

    高成恼怒道:“你以为赵含章她不知道吗?那范颖的一双眼睛就跟两只灯笼似的,我们今天从库房里搬出这么多粮食,她会不知?”

    “她特特地与我说查账,不过是让我自己想办法筹措赈济粮,不得挪用库房的东西罢了。”

    高成虽然知道,却没胆量拒绝赵含章。

    他这会儿也摸透了,他这条命现在赵含章那里是咬了勾的鱼,她还在犹豫要不要收线,收了呢,他很快就会变成一条死鱼,不收,他就能带着鱼钩多活一段时间,或许在这段时间里,他能够想办法挣脱鱼钩,或是她大发慈悲将勾给解了。

    高成不天真,知道后者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所以他只能自己想办法挣脱,但在挣脱之前他得先活着。

    所以高成在心痛过后还是咬咬牙道:“去买粮食,把县衙库房里缺的粮食补上。”

    钱,自然是高成出的。

    而西鄂县有粮食的各大家竟然也配合,见高成急吼吼的买粮食,他们都很贴心的将粮食卖给他,就是因为灾情粮价稍稍上升了一点儿。

    不过高成也顾不得计较了,这时候只要能填平账目,不让赵含章抓到切实的证据,让她顺手把他砍了就行。

    虽然她砍他,有时候并不需要切实的证据。

    赵含章用一个晚上的时间看完了西鄂县最近的公文,还翻了一下西鄂县的户籍和税务账簿,初步了解了西鄂县的情况。

    傅庭涵则是已经坐在一堆县志和账簿中间。

    俩人都有些忙,但忙里抽闲,赵含章还一脸亲切的面见了县中的大户,从他们那里又多了解了一些西鄂县,还有南阳国。

    南阳国是一个很特殊的地方。

    国中立国,可见它的地理位置有多重要了。

    而也正是因为它这么重要,导致这里面的县有点儿不受控制,大家都很有主意,不太想听南阳国郡守的命令。

    当然,南阳国郡守这次也没什么好命令,这次对过路客商收高商税,并且驱逐难民就是他带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