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含章道:“我不好出面助叔祖父,但他们两个,一个是洛阳县县令,一个是洛阳县县丞,这县内的经济是他们职责范围内,所以这事交给他们。”

    赵瑚一脸的欲言又止。

    赵含章好奇:“七叔祖有什么为难之处吗?”

    赵瑚脸上表情变幻,还是没忍住道:“让正儿给二郎当县丞不好吧?二郎连字都认不全,这不同战场,可以用蛮力,治理地方是需要脑子的……”

    赵含章一直挂着的笑脸哐的一下落下来,面无表情道:“七叔祖,二郎是不认字,但那叫障碍,他脑子没问题。”

    她有些愤怒的道:“不就是认字吗?身边有两个会读写的小厮就行,为官要的是爱民之心和治理地方的智慧,您以为打仗只需挥舞长枪靠蛮力?他能统帅一军,就说明他不笨!”

    “那不是谢时替他打理的军队……”

    赵含章冷着脸看向他。

    赵瑚的声音在她的目光下越来越低,他挪了挪身子,轻咳一声道:“行吧,他做县令就他做吧。”

    赵含章冷哼一声,扫了一眼他面前的面,冷冷地道:“时辰不早了,我让人送七叔祖出宫。”

    说罢,叫侍卫进来送赵瑚出去。

    赵瑚起身,走到大殿门口,忍不住回头冲偏殿的方向哼了一声,他也没说错啊,赵二郎怎配正儿给他做县丞?

    赵正饱读诗书,学富五车,而赵二郎只有一身蛮力,大字不识几个,赵瑚只是想想就觉得不甘心。

    赵含章也很生气,赵瑚一走,她就气得在殿里转圈圈,和听荷道:“我们二郎笨吗?我们二郎现在都能把孙子、六韬和三略倒背如流了,不识字怎么了,他倒是识字,但一把年纪了,还没八岁小童懂事,他也有脸嫌弃我们二郎?”

    听荷连忙安抚她,“是,七太爷就是嫉妒,他嫉妒我们二郎现在是将军,位高权重,您一直就知道他是这样的人,何必与他一般见识呢?”

    “哼!我才不与他一般见识呢,”赵含章深呼吸两下,低头看见案桌上的面,立刻道:“把这没吃完的面倒给狗吃!”

    听荷应下,就要端下去。

    眼看就要端下去了,赵含章到底没舍得,叫住她问道:“宫里有狗吗?”

    听荷道:“猫狗皆有,只不过不是人养的,侍卫们怕伤到陛下和女郎,正打算打杀了他们呢。”

    “捉了丢出去就是,倒不必杀了,让人挑一挑,要是有好狗,送到县衙和军中去做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