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驹明白了,当即在兖州境内减免一些商税,比如像粮食交易一类的商税,他全免,其他行业的商税,他也降低了税率。

    这是赵含章给各州刺史的小特权。

    百废待兴之时,为了更好的适应各州政策,她容许他们一定范围内自主,不过,这些事情依旧需要上报朝廷。

    雍州的傅祗就在给赵含章写信,希望她能容许雍州免去算缗钱和一些税赋。

    雍州,尤其是京兆府一带,连续几年的粮荒下来,不仅百姓损失惨重,就是当地的士族和富豪也损失惨重,属于想逃都逃不了的那种。

    赵含章的算缗令到达雍州,傅祗就知道这个钱在雍州收不上来,要是强制收取,雍州定会大乱。

    所以他没有行动,还安抚州内的官吏,让他们再等一等,他会和朝廷求情。

    结果,他信刚写完传出去,在长安的南阳王已经下令征收算缗钱,因为知道算缗钱难收取,他直接派兵跟随官吏衙役一起去征收,主要面对的是富商和一些没有权势的士绅。

    至于赵含章点名增加的官吏和豪绅,他都没动。

    但是,此举还是让长安大乱,等傅祗收到消息,从雍州赶回到长安时,南阳王已经被暴乱的长安乱民冲撞,据说是骑在马上受惊摔了下来,抬回府中没几日就病死了。

    长安还乱着,南阳王的心腹既想强势镇压,为南阳王报仇,又怕控制不住局势,到时候不仅赵含章会问罪,长安这里也要被乱民攻占,犹豫之间傅祗赶回来,同时赵含章的任命书也到达,她直接免去南阳王的刺史之位,命傅祗为雍州刺史。

    南阳王的心腹们大喜,立即把长安这摊乱摊子丢给傅祗。

    傅祗心神俱疲,只能出面安抚长安百姓,这一次,他也用了赵含章仁德的名望,承诺会向上陈情,请赵含章免去雍州的算缗钱,以及……部分赋税。

    在傅祗的努力下,长安乱势被控制,但情绪依旧在悲痛、气愤之间起伏,只怕一点小火星就能够点燃他们。

    所以傅祗不敢稍加放松,他只能又给赵含章补了一封信,一是告诉她,南阳王死了,二是再提及算缗钱和赋税的事。

    雍州,尤其是京兆府长安一带,粮荒一直很严重。

    这边为了守住大晋的关卡,征收的赋税一直很重,有粮食也是先紧着军队,即便如此,军中忍饥受饿的将士也不少。

    看北宫纯就知道了,当年他在长安当将军时,他军中的士兵就经常饿肚子,快死的那种。

    归根结底就是因为长安的民政搞得不好,每年又有些灾祸,多数为小干旱,少数为乱兵冲击,百姓难以安心耕种。

    没有收益,却又在花销,加上南阳王没有管理之才,只知道一味的收缴赋税,以至于让长安陷入恶性循环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