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九烈像是也理解到了什麽,眉头微微一皱,「地底迷g0ng打自开建百余年来,他们便寄生在此,数不尽的机关都没能使他们伤到分毫,没道理以往牠不会触发的机关,後来却触发了。」

    「没错,唯一的可能就是牠们对此机关的触发条件感到陌生——这是一个新设的机关,只有这样才可能伤得到血猊兽。」

    「照这麽看来,道路是真的没错了。」

    「往前走吧。」长祭司百般把握的说,微昂了下巴,示意前方剩余的道路,「胜利不远了。」

    卓九烈点点头,正打算接过长祭司手里的火把,刚探出手,浑身却震住了,半悬在空中的手浮现青筋,像是肌r0U都在瞬间紧绷了起来。他强忍着镇定,才不让声音出现一丝颤抖,「你,你身後——」

    长祭司见状,不解其意的回眸。顺着卓九烈的目光望去,只见笔直而漆黑的道路尽头处,似乎正闪烁着一道飘现不定的橘红sE光芒,轮廓像一个人形,却看不清模样,那道光芒静守在道路尽头,像一个在黑暗深处等待着他们靠近的守门人,诡谲的光芒犹如邪魅的鬼火,让两人都不约而同升起有一GU不祥的预感。

    「刚才,」长祭司说,「我不记得那里有光。」

    「我也不记得。」额头泛出冷汗,卓九烈也附和道,「那是人是鬼?」他的心中彷佛笼罩上一层Y影,或许是心头的杂念作祟,总觉得那轮廓,似乎令自己有些眼熟。

    沈默几秒,长祭司道:「必须分开行动,我无法预测那东西会有什麽行动,我们一起向尽头前去,如果出现意外,我来拦着它,你抓到机会立刻转入左边叉路口——总得有人成功进入藏放火炎之戒的密室里。」

    「若那里——没有火炎之戒呢?」

    长祭司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了一眼手中的永生火。紫罗兰的火光依旧散发着旺盛的温暖,像一束向上缠绕的螺旋花卉,幽静而神秘,火焰如暗夜里绽放的烟花,有一GU特殊的魔力能让所有的凝视都坠入其中。他注视着,像是沈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卓九烈见他缓缓伸出纤细的左手,对着火把一挥,熊熊燃烧的烈焰忽地覆灭,周遭瞬间陷於一片漆黑。永生火熄灭的同时,长祭司喃喃念唱起咒语,只见他俩脚下先是浮现一点点的小白光,如雪花般小小的结晶很快就飘散至四面八方,蔓延到道路的尽头。

    迷g0ng,慢慢地亮了起来。

    一连串C作下来卓九烈并没有太多惊讶,此时他们已经来到最後一步,b起以术法点亮迷g0ng,永生火确实已无太大帮助。长祭司的判断无疑是正确的。

    抛下已灭的火把,长祭司长叹口气,「事事岂有一帆风顺?你不能什麽都要求好的结果,有些事,就算倾尽全力做亦可能会失败,但就算一败涂地,我们还是必须尝试……」

    然而,那道光影并没有给他们倾尽全力的机会,在迷g0ng被点亮的瞬间,它就自道路尽头消失,再眨眼已经不见踪影。好像刚刚的一切都只是一个幻觉,长祭司的话也在此中断,彷佛被什麽掐住喉咙般;他身边的卓九烈亦没有说话,只是浅浅x1了口气,感觉心脏正一点点、一点点点的悬了起来。

    还要往前吗?

    前方明亮的道路不知为何竟在视线中开始微微扭曲着,一GU无形的压迫朝他们袭来,全身细胞都在抗拒这GU慑人压迫,他几乎是本能的想要撤离此地——

    一丝犹豫在心底滋生,正准备开口询问身边的人的意见,卓九烈突然感觉身後传来一阵凉意,好像有谁在後颈吹了口气,让寒意从背脊窜上脑门。地底迷g0ng虽然本就Y凉,但作为一介祭司的敏锐度正提醒他,这无疑是危险靠近的讯号,他微微一颤,猛地旋过身——

    身後,伫立着一个人。

    一个他卓九烈再熟悉不过、一辈子都不可能遗忘的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