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灰太狼想,如果有人胆敢把他压在身下肆意妄为,那么他一定要把那个家伙揍得他妈妈都不认识他。

    现在,灰太狼想,自己为什么要认识喜羊羊。

    灰太狼并不知道喜羊羊的体质是alphawolf——一匹头狼,一匹危险的,可以强行标记同类致使同类二次分化最终变成黑牧的,基因里携带储存着侵略、占有、标记的本能和性能的头狼。

    灰太狼一直以为喜羊羊是一只羊,再不济也是一只温和的白牧。

    毕竟喜羊羊五官生得是那样精致,那双如蓝宝石般的瞳总是闪着一种漂亮温柔的光,衬着那白皙的皮肤异常夺目。喜羊羊甚至比灰太狼矮上半个头,灰太狼抬手便能揉到喜羊羊那微卷柔软的白色短发,喜羊羊身体在灰太狼看起来也没有那么结实,还滞留着少年特有匀称的身材。

    以至于他们第一次做爱,喜羊羊把灰太狼强硬地按在身下标记时,灰太狼心底升起一种诞幻不经的割裂感。虚幻与现实颠倒,强大的心理落差甚至让他觉得荒谬,大脑宕机,无法做出正确的反应。

    脖子后的性腺滚烫刺痛,罪魁祸首浓烈的信息素正源源不断地自那处注入自己的身体,顺着血液流淌遍全身,叫嚣着命他臣服。

    喜羊羊一直为自己的体质感到苦恼,他的父亲是白牧,母亲是羊,可是他却是一匹狼,一匹拥有绝对控制权和极端占有权的纯种头狼,那是让牧羊犬或羊害怕的体质。喜羊羊曾经一度认为这或许是智羊羊与丽羊羊不把他留在身边的原因之一。

    并且,喜羊羊不喜欢被信息素和本能控制的感觉,他不理解染色体上那段变异因子的意义,那些东西使得他无法在发情期时控制自己,他的情绪会变得敏感极端,他的性格会变得强硬恶劣,他的身体会变得炙热难堪。

    但是现在,此时此刻,喜羊羊又庆幸自己的体质是那般特殊,否则他无法如此顺利地标记自己的伴侣。

    灰太狼就像密封的河蚌,喜羊羊只能将信息素化作利刃沿着蚌壳边缘切开一条缝隙,硬生生让自己沿着缝隙插进去,撬开蚌壳。

    灰太狼一吐一息全是喜羊羊皮肤沁出的极具侵略性和压迫性的性信息素,浓烈的性信息素犹如一个密不透风的牢笼,把他囚禁其中,无处不在的压迫感让他头昏脑涨,四肢绵软无力。灰太狼感觉世界都在旋转,五颜六色的点和线,挤做一团争先恐后在他的脑袋里安家落户。恍惚间灰太狼想着,他可能是在做梦,还是一个罪无可恕的、糟糕透顶的噩梦,否则他的小崽子怎么可能把他按在床上,如同对待一只处于发情期极其弱势的羊一样对待他。

    灰太狼发出细微的呜咽,将脸埋入枕头下,迫不及待地想要从这场噩梦中挣脱出来。

    喜羊羊咬着灰太狼的后颈,待到注入足够的信息素后,才依依不舍地将犬齿收起,他伸出舌尖犹如虔诚的朝圣者膜拜圣土,反复的、温柔的、着迷的,舔弄着那块红肿的腺体。喜羊羊地舔弄中总会带着啃咬,像极了在巡视领地的头狼,这令灰太狼有种随时会被他拆吃入腹的错觉。

    舔够了,喜羊羊屈膝一顶,分开灰太狼在头狼挥之不去的信息素镇压下变得绵软的双腿,强行将性器肏入灰太狼还未得到充分扩张的身体。

    肏,是性交的粗俗语,是指一个男性用自己的性器进入另一个人体内的下流行为。这个字很直白,拆分看,是入肉,进入肉体,合二为一。如果双方情投意合,那么这个行为给承受者带来的便是令其神魂颠倒的快感,如果双方貌合神离,那么这个行为给承受者带来的便是使其痛不欲生的苦楚。

    灰太狼从未想过屈居人下,他是男性,是狼,是天生的掠夺者和支配者,不会甘愿被掠夺、被进入。因此哪怕灰太狼与喜羊羊情投意合,被进入的那一瞬间灰太狼仍感受到了被冒犯的屈辱。况且,狼的体质,那处本来就不是用于交合的,同类的性器兴奋地在灰太狼的体内横冲直撞,带来的只有难以忍受的、尖锐的疼痛,如同针扎一般化为尖锐的恐惧挑逗灰太狼的神经。

    支配的权利被触犯,掠夺的权利被剥夺。

    有什么在被一点一点的撕碎。

    灰太狼如梦初醒,后知后觉挣扎起来,却被喜羊羊一把按回床上,拖入更深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