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卧室没有开灯。两人在被窝里赤条条地搂着睡。

    钟文青夹住王崇民的腿,温热的感觉从腿上传来。

    暖烘烘的、带着年轻男人肉体的气息朝王崇民扑面而来。钟文青的脸形在黑暗里模糊不清,声音也十分暧昧低沉:“别那么快睡,我们说会儿话。”

    王崇民在被窝里舔舐钟文青的胸膛,像婴幼儿似的吸吮、含舔,手往钟文青下三路掏。

    “该断奶了,”钟文青捏着他后脖颈把王崇民拎出来,对王崇民重欲轻情的态度十分不满意,一脸义愤填膺,“想要营养均衡,不能光吃肉。成天做爱,我们迟早会腻!”

    王崇民回以沉默。

    钟文青语重心长,揽住王崇民,手上不忘揉揉他后腰以示安抚,“你听过寓言故事没?这对我们很有启发。说有个男人,结了婚之后,整天和他老婆翻云覆雨,不管天明天暗,拉起窗帘埋头就是干。有天终于舍得拔屌,出门买避孕套,居然遇到出门旅游两个月刚回来的老婆。他大惊,回家定睛一瞧,原来这两个月操的竟然是个飞机杯,怪不得只会闷声挨操,不爱交流感情。”

    “少和那帮损货玩儿,净学坏把戏,”王崇民笑了,推开钟文青,平躺在床上,“好吧,今晚就谈心,只玩虚的,不做实的。”

    怀里落空,钟文青不踏实了,长臂一伸把王崇民捞回怀里,揉了揉他光滑柔软的小腹,问,“你说说第一次见到我什么感觉?”

    “傻乎乎的,特别二,”王崇民毫不犹豫道。

    “这就,没了?!你再仔细想想。”

    “只适合看家护院,”王崇民再次不假思索道。

    欲求夸奖而反被贬,钟文青郁闷了,耷拉着大脑袋,龇牙咬了王崇民一口泄愤。

    王崇民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愉悦地笑起来,他的思绪飘向遥远的过去。他记得第一次见面钟文青腼腆的笑容,那个面容英俊、嗓音温和的年轻人笑容带着明显的怯意。

    王崇民嘴角带笑,他翻过身,面对着钟文青。两人目光在黑暗中眼波交流,他们直视对方的眼睛,里边儿盛着自己的倒影。

    钟文青在身边,那些烦躁不安的夜晚转化为别无所求的平静,所有的不眠之夜都变成了一片宁静。

    “你呢?你第一次见我什么感觉?”

    “好看,特好看,无与伦比的好看,”钟文青滔滔不绝,赞不绝口,“特别是张口训人的时候,那种高高在上的威严快把我迷死了。只恨自己不是女儿身,没法嫁给你。”

    “你再用这语气说句话试试?”王崇民眯起眼睛,冷冰冰道。

    “对,就是这样,特别有范儿,”钟文青一激动,像抓狗捧猫似的把王崇民逮住就是一顿亲,“你今天开会训我时,我就想亲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