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张酒桌上还算清醒的只曲鲤一人,祝愉早蹿到元歧岸怀中撒欢,元歧岸搂好他腰,听曲鲤解释了一番才弄懂愉愉是打哪冒出个师父,他瞥了眼满桌狼藉,到底没忍住火,冷然淡声。

    “曲大师自当知道愉愉酒量不行,他脾胃弱,吃多酒肉要闹病的,你们并非孩童了,哪怕玩乐也该适可而止。”

    曲鲤错愕瞪眼,寻思你这个家属愿意给人当保姆就算了还惦记拉别人做你们的爱情保镖,他一口气上不来,指指祝愉酒杯,捂着胸口痛心道:“你家宝贝就喝了三杯,这第三杯还养着金鱼呢,管这么宽小心以后小书粉嫌你唠叨。”

    元歧岸微微蹙眉,祝愉跟听不见外界声音一般,环住人脖颈噘嘴就要亲,却被大掌挡住半张脸,他眼里天仙似的青年启唇轻斥:“不准闹了。”

    祝愉一愣,也不委屈,哼唧着噢了声就埋在元歧岸肩窝抬眼瞅他,乖巧得要命,元歧岸瞬时又懊悔,摩挲着他发顶放软气声。

    “没有凶愉愉,回家为夫给你亲。”

    他大可带着自家夫人一走了之,但瞧玄天神女与禁军统领醉得不像样,正划着拳喝交杯酒,凌烛雀仰头吼道要娶小寒回巫玦山当媳妇,沈悟寒迷瞪着眼答聘礼要两牛一马三只鸡,曲鲤低头捂脸装不认识,这仨没一个省油的灯,若放任他们夜游不管,真出些差池,愉愉又该烦心。

    “尹霖,”元歧岸唤人,“你与曲大师一同送神女和统领回祝将军府,务必护人周全。”

    尹霖应声,眼神望向曲鲤,曲鲤恍若未见,错开视线扶起凌烛雀:“好啦好啦,你骑马送小寒,我背小雀回去。”

    “不行,”尹霖神情坚决,竟直接拉住曲鲤手臂,“男女授受不亲。”

    “那你把我当姑娘吧。”

    “……他俩骑马,我牵着。”

    手掌从曲鲤胳膊滑向他腰身虚虚拢住,尹霖压低嗓音,磨耳似勾:“曲鲤亦饮了不少,我一手牵马,一手扶你。”

    曲鲤骤然耳尖漫红,他后退一步,平复道:“不用,我好得很,你照看他俩就行了。”

    该帮的帮完,戏也懒看,元歧岸抱起祝愉便策马回府,月华星光披洒之中,他不由几分庆幸,想来尹霖道阻且长,他如今却是温软夫人在怀。

    重回熟悉卧房,祝愉惦记着夫君那句回家亲,便肆无忌惮地揪着元歧岸往人脸上吧唧,盖印似地,元歧岸都教他亲笑了,满面口水也甘愿,搂着人往浴池去,一面给人宽衣一面温声问:“怎醉了还这么磨人?愉愉欺负为夫是不是。”

    “唔嗯不欺负,喜欢小千,”祝愉作乱地去扯元歧岸外衫,解不开腰间玉带还直哼哼,“亲亲,夫君亲亲我。”

    热气蒸得他眼周染绯,柔情都从那双迷蒙眼中滴淌,元歧岸越发心动,气息微颤,胡乱脱净衣服抱好祝愉入了温水之中,俯首含住他唇瓣怜惜地嘬,钻进那湿热小嘴缠着人舌头舔,专挑他敏感处弄,好叫人舒服。

    祝愉那双手也不闲着,揩油般抚玩着元歧岸精壮身躯,直摸得人硬挺发烫,一吻结束时他唇上亮晶晶的,气都没喘匀,牵住元歧岸手又珍惜地亲上他心口伤疤,一如他每晚临睡前的动作,痒麻刺骨,元歧岸低喘,怀抱霎时收紧。

    他只觉自己是一颗垂垂老矣的空心枯树,因祝愉爱意浸灌,才从盘复交错的旧伤断处生出崭新血肉枝蔓,树离根死,他失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