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世俗的说法就是让姬墨舒另娶一人,生一窝不是她血脉的孩子,姬墨舒也会如疼爱她那样去疼爱另一个人,与另一个人白头偕老,光是想想便要打翻醋坛子了。

    “罢了,不必说了。”姬墨舒如何瞧不出她的心思,这女人的心眼比针尖还小,有些事情便不需要说的太直白了,以她们的情况也不合适。

    “好。”苏娘识趣的并未继续这个敏感的问题,她拉着姬墨舒的手久久不愿放开,朱唇轻轻蠕动,最终还是姬墨舒先耐不住那份情谊把她拥进怀里。

    风雪在身边飞过,霜冻却掩不住那份愈发蒸腾而起的温度,四片唇瓣紧密贴合,遮住了唇舌的激烈交缠,但时不时牙齿磕碰的以及嘶嘶水声却足以暴露两人的热情。久吻分开,如藕断丝连,一根银丝在骄阳下拉出,竟是隐约映出彼此潮红的脸。

    姬墨舒把人紧紧搂在怀里,力道之大几欲要把人揉碎了,“祝你夺得大业,长命百岁,我会等你的。”

    “好。”苏娘吸了吸鼻子,鼻腔里面好像有点冻住,也不知道是天气太冷,还是鼻腔太湿。她这柔弱的样子瞧着着实可人,无论何时,无论何地,任何人瞧见这样的姑娘怕是都免不得想把人捧在手心细细呵护,姬墨舒却毫不犹豫推开了她。

    “再见了,苏娘。”姬墨舒一步跨上马车,对苏娘展露一个勉强但坦然的笑。

    “再见。”苏娘亦是回以一句再见。

    再见,便是抱有期待的分别。

    不再耽搁,姬墨舒钻进马车。

    车帘垂下,遮住了红日骄阳,也遮住了彼此的脸,两颗心似乎蒙上了一层薄雾。在车夫鞭笞马臀的噼啪声中,马车晃晃悠悠的离开皇宫,在积雪的道路上留下两行车轱辘滚动而过的痕迹。

    姬墨舒坐在马车里,拿出了车底下放着的几本《青梅青梅,两小无猜》,那是以往单纯的她最喜欢的书,眼下再读竟是也觉得这个故事太过想当然,太过美好,每当看着这本书仿佛都能看见曾经那个天真浪漫的自己。有些事情,终归是变了,几经风雪,这场黄粱一梦也该醒了。

    南下半月,回到豫州的时候已经如沐春风,白雪消融,露出地表悄然萌发的嫩芽。春回大地,又到了万物复苏的春季。

    姬墨舒紧了紧身上厚实的狐裘,融雪比下雪更冷,冷意伴随着阴寒的湿气很容易便能够穿透几层袄衣,就连睫毛上都挂着凝结的冰晶,冷的她是不住的哈气。

    真冷呀。

    想到年初时匆匆一别的爹,她没有过多停留,快马加鞭往姬府赶去。

    回到姬府的时候已经临近傍晚,姬老爷见她回来也未说什么,只是把她迎进府里。他已经从苏轻舟口中得知这一年多发生的事,没想到惯来懂事的女儿竟然与公主有染,不顾君臣之道冒犯公主,更是自私的不顾族中父老,不念父母恩情,真是罔顾他自小教导的道义。可如今瞧见姬墨舒平安归来,酝酿了好几周的斥责训诫只悉数化作了一声“下不为例”。

    姬墨舒不说话,倒也没有反驳姬老爷的这句话。只可惜,她终归是让爹失望透顶了。

    “既然回来了以后便踏实下来,眼下朝局紧张,你又和公主牵扯一起,为免皇帝猜疑便先辞官,以后随着爹走商罢。”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