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绝对的权威者,她没资格也不敢挑衅。

    她恨这种不平等,一脚踢歪凳子坐下去,往嘴里狠狠塞牛排。

    海因里希倒杯茶放到她手边。

    然而再昂贵新鲜的牛排此刻也食之无味,喉咙宛如纸片划过,戈蒂艰难地吞咽着,忽然她咳起来,哇一声,嘴里的东西全吐了出来。

    海因里希将人扶住,往额头一摸,一手的滚烫。

    “不舒服不会说吗?”他实在生气,又后悔,拿过手帕给她擦嘴,“喝点水。”

    戈蒂咳出眼泪,但仍一脸倔强,

    “不用你管。”

    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别闹了好吗?”

    “我没闹。”

    “那就喝水。”

    戈蒂侧过脸看他,“既然拒绝,那就保持距离,不要让人做误会的事。”

    他真是要被她气死!

    “误会的事?怎么?不答应你,连基本的关心都不准了是吗?”

    “对!不准!”她挥开他的手,热茶晃出来,尽数撒到他手上。

    安静一瞬。茶杯重重放在餐桌上,他被气走。

    戈蒂头昏脑胀,低着头,坐在原地抹眼泪,好像她才是那个可怜的受害者。

    不管就不管!随便!她现在不想看见他!一点也不想!!

    心里的话没骂完,就见俾斯曼先生去而复返,手里拿着医药箱。从里边翻出温度计,半空中甩一甩,让她夹到腋下。

    戈蒂百分百不配合,那张小嘴机关枪似的比谁都能说,抱歉,手不舒服,要这么干请自己来解她的衣服,不敢?对对对,男女授受不清嘛!让她放嘴里也不肯,下巴被人扣着还死死咬着牙,用喉咙哼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