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莫苏决定先静观其变。

    那个东西过来了,是一个人。

    李老三身上带着浓重的寒意,眼角眉梢都挂着水气,看样子是被冻坏了,但他却站在洞口不敢进来。

    莫苏暗骂一句,这傻子什么时候跟来的?

    她有把握搞定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但她搞不定一个男人,所以她把小傻子支开了。小傻子不是喜欢花吗?她就告诉他村子西边有花,让他去摘,摘不到就不准回来,可是大冬天的哪儿有花,所以她笃定小傻子回不来,但他现在就站在她面前啊!

    莫苏顿觉头疼,思索着要把他怎么办时,小傻子自己进来了。

    山洞的高度对莫苏来说够高,但对他来说却是过矮,因此不得不弯着腰,他只是进了洞口,小心翼翼地看着莫苏,似乎是在观察她有没有生气。

    莫苏面无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绪,小傻子才又往里走了几步,直到他走到火堆面前,莫苏都没有讲话。

    两人间气氛僵滞,但这种气氛没维持多久,因为小傻子在怀里摸了一阵,然后递给莫苏一支花。

    “花。”

    一支快要凋谢的腊梅,枝头上只剩了零星几朵,小傻子可能怕它被冻坏,一路上都把它捂在怀里,花瓣也已经折损,却散发着清淡的香气。

    他的手红肿不堪,还微微颤抖,低着头不敢看莫苏的眼睛。

    让他回去?不可能。

    万一这傻子回去通知了李家村的人怎么办?一定不能让他回去。

    冬天极少有人会到密林深处,死个人十天半个月不会有人发现,她摸到了包袱里用来防身的柴刀。那是上山砍柴用的,走之前莫苏还专门磨了磨,刀刀见血。

    可她脑子里却浮现出小傻子奋不顾身地救她的画面,李大壮下手很重,小傻子疼得呲牙咧嘴都不肯松手。

    莫苏放开柴刀,接过那只腊梅,问他:“又是送给我的吗?”

    小傻子耳根烧红,羞愧地点点头:“嗯。”

    “为什么要送花给我?”尽管前几次都是草,但她发现这个小傻子很执着于送她花。

    小傻子抬头看了她一眼,又飞快地低下头,吐出两个字来:“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