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专为魏王父锻造的刀,就这么北去了邯郸,再误了千机门的复国大业,萧延年岂会饶她。

    既有了将令,赵人这便上前将她们驱出大帐,带回了西南角的小帐子等着。

    相比起被捅死,这大抵也算是一个好出路。因而魏女再不敢哭,只挤作一团,掩面低泣了好一阵子,慢慢也就睡了过去。

    阿磐等着,观望着,恐惊醒帐里帐外的人,因而不敢辗转,耐心等一个良机。

    这一夜并不平静。

    卧在帐中的人也没多少真睡的。

    有人起身如厕。

    有人说自己害了风寒,拖着疲软的身子要去见军医。

    有的人回来了。

    但有的人跑了。

    远远便听见有赵人大喊,“想跑!抓住!抓住她!抓住她!”

    很快便听得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岑寂的夜空,被送回小帐时,已经没了气息。

    那是宋姬。

    入夜时还活生生的人,只余下胸口一个大大的血窟窿汩汩往外冒着血,就那么横在帐中,横了一夜。

    监守的赵人斥道,“都老老实实的!敢跑?这就是下场!”

    宋姬的血腥味在帐中斥着,一晚上也没有消散开去。但经了这一桩,魏女们才消停下来,不管是头疼还是脑热,再不敢轻易出帐了。

    阿磐便等了这一整夜。

    至天光将明,营中鼾声此起彼伏,连外头的监守也抱着长戟打着呼噜睡过去了。

    这时候才悄然起身,趁夜色潜至赵人马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