巢都漫无边际的工业阴云之上,这座钢铁与混乱铸就的城市之巅,

    总督的古老尖塔行宫深处,奥古斯都.弗拉克斯从覆盖着红丝绒的柔软沙发上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的手边躺着一瓶夸蒂斯的黄金干红横在他的手边,

    瓶塞已被拔出,价值连城的猩红酒浆从瓶中流出,又被血红色的丝绒沙发所吸收。

    奥古斯都.弗拉克斯打了个酒嗝,带着迷乱看着挂着华丽水晶吊灯的天花板。

    一个长夜的宿醉无法消除噩梦带来的痛苦,

    那个噩梦是无法消除的,

    奥古斯都.弗拉克斯呆呆地想道,

    不论是多少美酒、歌舞、享乐,都无法驱散那噩梦,

    不论是多少诡计、算计、间谍,都无法看清那噩梦,

    不论是多少军队、士兵、武器,都无法阻拦那噩梦,

    那噩梦从奥古斯都.弗拉克斯尚且年轻的十七岁,一直纠缠他至今,

    他为了驱逐那噩梦大兴土木、征召私兵,甚至收容了黑船上逃脱的非法灵能者,

    但随着年龄的增大,那个噩梦的阴影变得越来越浓厚,

    它盘踞在下巢的街道阴霾中,伸出四只狰狞的利爪,等待着奥古斯都从巢都的最高处坠落,落入它狰狞的口器中。

    从那时候起,奥古斯都几乎不再在乎下巢,或者说不敢在乎下巢,

    他用尽了一切力气,专注于保护自己的安全......

    灯光迷幻,仿佛又让奥古斯都.弗拉克斯回到了尚且年轻的那些日子里.......

    也让他想起了那个兄弟,提比略.弗拉克斯........那头冥府之虫。

    “提比略,我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