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子滔微顿了顿,又言道:“只是,北宫家先祖曾让北宫家子孙,发过血誓,男修摩云嫁衣功,女修玄牝混元功,不得更改。当时的天荡派掌门,便想了个变通的法子。一方面遣人秘密进入北宫家,把摩云嫁衣功的原本和拓本尽数烧毁。另一方面,把北宫家的成年男子控制起来,不许他们和家族的年轻后代见面。经此过后,摩云嫁衣功算是绝于世间了。但另一部玄牝混元功却一直传了下来,并没有断了传承。”

    叶冷秋面色凝然的说道:“摩云嫁衣功是坑后人的一部功法,这玄牝混元功怕也是同类。如我所料不错,这应该是部鼎炉功法吧。”

    “叶公子果然聪明,确实是一部鼎炉功法,不过和一般邪修所修习的鼎炉功法,还是有所不同的。”黄子滔喃喃言道:“一般的鼎炉功法,到后面都会伤及到修习者自身的精元,所以江湖明文规定,此类功法都归于邪祟修法。刻意培养和取用这种功法的人,也归于邪修一脉。但玄牝混元功不会伤及到修习本身的精元,顶多只会在让修者的修为在玄绿境和明黄境之间徘徊。”

    江湖中对邪修的功法和认定是有一番规则限定的,这一点叶冷秋等人并不清楚。武林盟的一个重要责任就是负责这一块的监控,执行和处置,所以黄子滔可是极为了解的。而如他所说,其实两仪宗的行为,完全判定为邪修。这也是两仪宗拼命对两仪神功进行粉饰的原因。玄牝混元功,某种程度上也是,只是它打了个擦边球,所以武林盟是没法介入的。

    “鼎炉功法,也就是说,骚狐狸修行到后来,就是为了便宜某个男人的。而且,按照常例,这通常会为门派之间利益交换输送的工具。我说,北宫家那先祖是混蛋么,哪有这么坑自己后代子孙的。”郎玉瑶相当不忿的说道。

    黄子滔接着话头说道:“不止于次。玄牝混元功还有一很特殊的地方,所以才倍受大门大派的名门子弟推崇。那就是它具有特殊的破障之力。简而言之,就是它具有让与她交合的男修,突破大境界的能力。”

    “噗”在场之人闻语,都又自吃了一惊,脸上的神色都自不对了。对于修者来说,小境界的提升虽然也会遇到一些困难,但和大境界的突破相比就小巫见大巫了。尤其是越高阶的大境界突破,就越加困难。打个比方,云白境到玄绿境,叶冷秋靠着林晓晓的针法相助,就可以帮着凌紫烟直接冲上去。但要到玄绿境到明黄境,则非二人双修不可。至于明黄到昊蓝,昊蓝到元青,元青到幻橙,那难度则是成十倍,乃至数十倍增加的。

    叶冷秋让凌家药铺售卖极品养元丹,为什么会引起那么大的轰动,就是因为这种丹药具有破障的能力。很多世家子弟,靠着丹药和资源堆积,可以冲上元青境,但幻橙境却几乎没有一个能靠着这种方式达到的,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如果玄牝混元功真有破障的能力,让意谓着什么,可想而知。只怕是所有名门子弟都会趋之若鹜。别说北宫纤纤是江湖第一美女了,就算是个丑八怪,各大门派的子弟们,一样会排着队,挤破头想娶她过门。众人隐约间,已经明白了北宫纤纤刻意掩饰自己云英之身的原因了。

    “真,真有破障的能力?”杜磊略带怀疑的问了一句,不说他,向志行等人也心存疑问。毕竟这件事,作为门派核心弟子的他们,之前从未听说过。

    “确信无疑,而且这破障能力不是一次性的。只要给时间不与修习者行男女之事,让其慢慢恢复,这能力会一直在。甚至随着修习者的修为提升,能助力破障的等阶也会越高。”黄子滔信誓旦旦的说道。

    “天荡派北宫一家的玄牝混元功,在江湖大门派高层当中其实是很有名气的。不过,因为,因为利用这种功法突破修为,毕竟不是太光彩。所以,大门派的高层都默认了一个规矩,就是严守此秘,不让外传。江湖中人因此所知的也就很少了。”他知道其他人还有怀疑,所以立刻又补了两句解释。

    “哼,这种要靠自己的女人牺牲来成就自己的男人,就算有多大的成就,也上不得台面。”向志行很是不屑的说道。

    “如果只是让女修牺牲自己的修为,成全自己的伴侣,那倒也没什么。最怕的是,被,被完全当成了升阶破障的工具,不仅,不仅自己用,还,还当作利益去交换……”黄子滔说到后来,自己都有点说不出口了,声音低落了不下。

    “什么!”在场之人,听到这些话,都自炸锅了。黄子滔说得颇为隐晦,但他们还不至于听不懂。

    “黄子滔,你没胡说,确有其事?”杜磊对此还是有点不相信的。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他很难想像,居然有人可以为了利益,让别的男人来碰自己妻子。那已经不是人了,而是畜牲了。

    黄子滔叹了一口气,郑重其事的点了一下头,又道:“据我所知,北宫姑娘的两个姑姑,都是自尽而亡的。她们就是受不了那样的屈辱,才……唉,当年北宫家先祖,让自己的后人发那个血誓时,实在太欠考虑了。即便当时再难让天荡派的人接纳北宫一家,也不该用这种方式的。”

    “这还是人干的事么?要让我知道是哪个王八男人干出这种混账事,姑奶奶绝饶不过他。”郎玉瑶咬牙切齿的说道。

    林晓晓叹了一口气说道:“难怪纤纤姑娘,宁可背负着那样臭名,也不愿意让人知道她还是云英之身。这么些年,真是难为她了。”

    此语一出,在场几个女子,情绪都不由得有些低落。叶灵儿,夏巧怜更是荫生出深深的愧疚。她们二人平常可没少给北宫纤纤脸色看,却不想在北宫纤纤始终挂着的笑容之后,还有这样的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