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峥宇已经忘记自己有多久没有听着窗外麻雀哼着歌楼下人声喧哗醒来,像是回到小时候,只要睡醒推开门一切都是缓慢舒畅的。

    现在每天都是为了破案清晨披着尚未睡醒的薄幕出门,晚上扛着疲惫不堪的破煞回来。

    自己还算好,是喜欢这份工作。

    但有多少人,是因为喜欢而在做当前的工作呢。

    想起昨夜两人之间的亲昵,贺峥宇心脏卡在喉咙,只觉得对世界的观感都变得敏感——

    空气比昨天清新。

    床铺比昨天绵软。

    就连点滴瓶也比昨天更加可爱。

    就是体温莫名的比昨天高了一点点。

    脸颊灼热。

    “相柳?”腹部的伤口隐痛提醒着他动作迟缓,待他坐起身靠在病床上望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原本充盈着甜蜜的心脏被一种对失望的恐惧小人戳了一个洞,整个人逐步下落,快要沉到床铺下面。

    想起什么似的,贺峥宇四处寻找昨晚相柳在这里过夜的证据,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下意识开始怀疑自己:难道我已经开始病到出现幻觉了?

    随着唰的一声,一阵冷风从病房门口汹涌入内——

    “贺队,你醒来了?”一只手扶着移动点滴瓶,一只手拎着早餐的相柳拉开门,望着坐在病床上心如死灰的贺峥宇一脸惊讶。

    “不然嘞?”贺峥宇抬眼气冲冲的哼了一声,心中最柔软的地方盛满了委屈,又不要表现软弱,只能郁闷道:“饿死我了。”

    “哦。”相柳这才想起手上的早餐,急匆匆进来解释:“我刚出去买的鸡肉粥和油条,你昏迷了三天,肚子早就亏空,不能吃大鱼大肉先吃点粥暖暖胃。”

    这还是两人接吻之后第一次见面。

    贺峥宇带着一种“这是我媳妇么我们确定了么现在我该说什么表示与众不同的亲昵”的眼神追着相柳,直到她坐在自己身边将碗递给他。

    贺峥宇垂下眼盯着碗里的鸡肉粥,又抬眼望着相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