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毓霖和三只赤狐玩闹了一阵,一人三狐竟然能够玩得很是欢乐和谐,不吵不闹不发生争执,这一点倒是出乎齐颜儿的意料之外,在齐颜儿的估计之中,三只赤狐被林毓霖三番两次的抓住,而且还口口声声被林毓霖威胁要将三只赤狐做成裘皮大氅,如果三只赤狐记住林毓霖半点的不好的话,此刻同处一室之中,必定是要寻林毓霖的晦气的,不说将林毓霖灭掉,至少在林毓霖的身上脸上头上,抓上几条血渍拉呼连皮带肉的深可见骨的血道道,还是完全可以的,但此刻却是一片和谐的气氛,就让齐颜儿十分的摸不着头脑,怪怪的感觉。

    齐颜儿嘴角挂着难以置信的神情,心想着,莫不是三只赤狐慑于林毓霖的淫威,而故作屈从的在林毓霖的面前故意的装成一副温顺的样子,想到此处不由自主的将头摇摆着,看来这姓林真的是齐颜儿和齐颜儿的守护神兽三只赤狐的克星,这一点是完全有可能的。

    还是交待一下吧。

    “一追过来我这里。”齐颜儿召唤着,一追听话的站在齐颜儿的面前,嗷呜嗷呜的叫唤着,脸上的表情竟能看出微笑的表情来,“把这个带回去给小倩,告诉她们,我是安全的。”齐颜儿将一个折叠成一个长条的纸条缠绕在一追的颈项间,用手摸着一追柔顺的皮毛。

    “这个是什么?是要一追给你带话吗?”林毓霖凑近齐颜儿的身边说道。

    “是!告诉唐小倩我被你骗上贼船,叫她来救我的命。”齐颜儿没好气的说道。

    “不用说得这么的委屈吧,我可是看你想出来见见世面,才想方设法把你带进来的,你看这太子府的气派可还合你的心意?”林毓霖说得,居然有种恬不知耻的画风。

    风雷已从外面巡视回来,见这二人还在互相的较劲,便有些不知所措,只好和衣躺倒在那三名背对齐颜儿和林毓霖卧倒的身边,可能是无意中压倒了谁的胳膊,其中一人发出一个明显的忍住痛的闷哼声来,在这六人同处一室的空间中听着很是异样的感觉。

    三只赤狐早已一阵红风的跑得无影无踪的,带着齐颜儿的纸条去找唐小倩。

    齐颜儿见大家都已是睡下,且知道还要在这里呆三天,只好暂且先忍耐,再慢慢的寻找合适的时机。

    为了不在这些人面前被发现自己的女子身份,齐颜儿看好靠墙的位置,一来可以面对墙壁不用看着林毓霖的俊脸心猿意马,二来也可以把墙壁当成一个坚固的壁垒,不用跟其他人发生肢体上的接触,若是万一出点状况外的事情,齐颜儿还可以将双脚当武器,把其他人像踢皮球一样的踢得远远的。

    待齐颜儿占据有利地势,屋内的灯忽然一下熄灭,瞬间黑漆抹乌的一片,混合着六人酸酸臭臭的难闻的脚的气味,竟还有一人吹起了小号,声音尖啸且尾音拖长,听声辩位,这应当是靠着风雷的那位发出的,虽隔着风雷有两个人的距离,但是听上去分毫不减威力。

    忽然齐颜儿的耳朵被两团棉花堵住,本能的想翻身去看看,却被一双大手抵住,翻不过去,立时那威力无穷的尖啸声音被堵住了七八分,不一会睡意袭来,便双手抱住胸口沉沉的睡去。

    第二日,天还是黑漆漆的一片,半点天光都不见,屋内六人已被一行人连番催醒,齐颜儿睡得最是沉重,被一双大手摇的几乎是要把双肩掰开掰断,好不容易睁开眼睛来一看,却发现是林毓霖在身边狂摇猛摇着自己,正要发作,却看见一屋子的人都站在自己的面前,等在他一起出门的样子。

    “现在是几点?这么早想干嘛?”齐颜儿问道,现在还只是寅时,这么早会有什么行动呢?

    “赶紧的,要趁着现在没人将桶子收走清洗干净,再送回去。”门口忽然有一个人冲着齐颜儿这一群人喊道,“我不管你们昨天在你们的老东家府上是干什么的,今日到了我的手里全都给我把袖子撸起来,黄金汤里把手洗洗,别说我没提醒你们大家,若是你们中间有人偷懒耍滑的,请你们洗个黄金浴汤也是分分钟请的起的。”

    林毓霖站在齐颜儿的身边手指压在唇上做着一个无声的“嘘”,还缓缓的摇着头,让齐颜儿不要说话,跟着他的身后,其余几人已是低着头弯着腰站在旁边。

    齐颜儿哪里见过这种反常的场面,缩一缩脖子,眼睛只敢瞪着林毓霖,却只能乖乖的站到林毓霖的身后,矮身在一堆人的中间,大气都不想出。

    刚才训话的是一名自称姓秦的人,这人领着这么一群从别处解调来的人走在黑黢黢的路上,嘴里得瑟的说道,“都莫嫌我说的话是臭的,没有我,当然今日还有你们,没有我们,这整个太子府,再说大点,这整个天下都会是臭气熏天,黄金满地,若是没有我们根本无从谈起美怎样,亮怎样,什么好听的词都是黄金味道,看谁还有兴致挂在嘴上天天的说,天天的唱,那些人之所以能说能唱那些好听的,全都是我们的功劳,所以,你们要以今日的劳动为荣,日后出去了,也能吹嘘说自己是一名美好的制造者。”

    这姓秦的屎官,竟越说越起劲,竟然把这些从别处借调来的人当成了自己的最佳听众,说着些自说自话的自嗨话,真是不知他是不是往日里和那些黄金汤日久相对,成了神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