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壮木得了齐颜儿的吩咐去寻林毓霖,便匆忙的跟在三只赤狐的后面,往前院去找风雷,一路问了一个丫鬟两个小厮,慢慢的找到林毓霖母亲的院落里,还没进门前被柳管家看见,叫了过去,柳管家问道,“壮木,我们同在一个屋檐下也有一个月的时间了,论起来我们也算是半个同事的关系,今日有句话问问你,你先不要心里有顾忌,一五一十的回答便可。”

    这柳管家人虽是老了些,但并没有倚老卖老,而是有商有量的口气。

    壮木在林府的这段时间里,看着林府颇为正道,心里很是佩服这样的将门之家的风气,便答道,“柳管家请问,何必跟我这个粗使的下人如此客气,我所回答必是据实回答。”

    柳管家说道,“我是代我家老夫人相问,我家老夫人的意思是,你家公子和你家公子夫人可有举行过婚礼,如若只是两个人两厢情愿并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话,我家老夫人可代为操持,若还有其他的事情没有说出来,我家老夫人本就是长年吃斋念佛,心性最是宽慈,请小哥转告你家公子不必客气,尽可以告诉她,与她商量着办理。”

    壮木听着柳管家的说法,心里已是转了十八路转弯,觉得柳管家转述林夫人的话,这样理解也对,那样理解也有道理,但归根结底竟不知如何顺着柳管家的意思往下接话,毕竟自己也不是齐颜儿肚子里的蛔虫,根本不知齐颜儿想怎样的将自己和唐小倩的事情说清说明,齐颜儿的性子他算是最为清楚的,若好的时候怎么都行,若不好的时候,怎样的将天捅个窟窿,也是做得下来的。

    壮木就这么犹豫了一下,柳管家便以为壮木有何难以相告的事情,便呵呵一笑,说道,“今日是碰巧碰见你,所以问问,如果有事的话,我们下次再说也可以。”

    说着柳管家微微一点头,便转身去忙他的事情去了。

    壮木见柳管家十分匆忙而去,便自去寻找风雷,在林夫人的院中溜着墙角处,正巧一个身影从顶头的一处抱夏的阴影里走出来,身后跟着四五人,每人手里都拖着一些东西缓缓行来。

    壮木在这队人必经的门口站定,等这四五人经过身边时连忙施礼说道,“几位姐姐安好,我是暂居在你家的齐公子院子里的小厮壮木,请问可否告知你家公子现在在何处,我家公子想找他说些事情。”

    “是你,壮木!你看我是谁?”一个声音惊喜的说道。

    这四五人的领队的人忽然说道,壮木连忙抬起头来,发现是林夫人的近身丫鬟芝采,壮木笑了笑,竟有些不好意思。

    “我来是想让你家公子去一趟我家公子那里。”壮木说道,突然看见芝采竟有些不好意思。

    “你们几人先去,我随后就到。”芝采将身后几人先支走,像是有些话要单独和壮木说。

    那四五人答应着,微微点点头,便都往前走去。

    “你说!你说!”壮木说着,表情腼腆。

    芝采倒是十分的大方,没有半点的不好意思,说道,“我家公子今日一上午都在夫人这里,他们母子二人今日说了小半天的私房话,我大概听到了些,加上我之前了解的一些,说给你听,你不要惊讶,知道就好,这或许只是表面的现象,并不是当真的事。”

    说完看了一眼壮木,又接着说道,“我家夫人因为公子总不应允婚配的缘故,便疑心公子不爱女装,或是被人带到沟里去了,因此便十分的监视着公子的身边朋友,发现公子和七皇子走得十分的亲近,这七皇子本是一位闲散皇子,自小和我家公子就是认识的,一来是我家老爷和七皇子的母妃娘家有些陈旧姻亲关系,二来这七皇子和我家公子甚是性情相投,因此我家夫人便疑心我家公子和七皇子有些逾矩之处,我家夫人爱子心切,难免疑心病重也是有的,昨日七皇子借林府设宴,他带来的那些正室老婆个个都是绝色姿容,我们都是看见了的,因此今日我家夫人便和我家公子说了一上午的体己话,好话说了不少一定要我家公子赶快的相看各家小姐的生辰八字,奈何公子百般的推脱,我家夫人今日几乎便要和我家公子翻脸了。”

    芝采连这种私密的话都跟壮木说了,看来已是将壮木当做了极亲近的人,说完还警惕的看着四周,说道,“这些话本来都是一些没有来处的臆测,但我家夫人十分的谨小慎微,生怕给我家公子弄出不好的名声来,所以,你知道就行了,烂在肚子里,切不可说与其他人知晓。”

    “我向来都是嘴巴用铁水浇筑的,你放心就是。”壮木答应着。

    略一停顿又说道,“对了,可否有劳芝采姐姐代为转告你家公子一声,我家公子今日和姜蓝烟商定,已是确定下来要去织锦局工作,因此也要去织锦局里居住,特来和你家公子说一声,若你家公子今日有空,我家公子要当面道谢,你家公子及林老夫人收留的恩情,若是今日没有空,便在府上等你家公子空闲下来,定要当面道谢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