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颜儿见姜夫子去得远了,拿起自己桌上的书本,一个投掷正好扔在邢行星的桌上,立时将邢行星桌上的笔墨纸砚砸得四溅而落。

    邢行星也不恼她,自顾自的一个一个捡起来,放回原位。

    又将刚才齐颜儿扔过来的书,一并整齐的放在齐颜儿的桌上。

    齐颜儿还是不放过他,戏谑的说道,“哎!行星,夫子是可以看见你的头顶上有紫微星闪烁吗?干嘛那么笃定你以后会为国家效力,会当官为民造福啊?我怎么看不出来,快告诉我在哪儿闪着呢?我好把它打灭。”

    邢行星只是笑笑,并不回答她。

    因为邢行星知道,这种情况下多争无益,多说多错,争赢了,错得更多。

    齐颜儿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眼睛并不在书本上,手里随意翻着书。

    见邢行星脸有笑容,却笑而不语,便顺着邢行星脸上笑容的路径进到邢行星的心里。

    齐颜儿听见刚才自己的发问,其实在邢行星的心里是有回答的,只是邢行星选择不说出口而已。

    齐颜儿听见邢行星在说,“夫子那里就能看见我头顶上有紫微星闪烁,夫子的意思是身为男儿理应为国效力,而且也有这个效力的权利和义务,不说的原因是,一个男子和一个女儿家谈什么陷阵杀敌,不合适的,说了也不会说明白的。因为毕竟这不是女儿家家该做得事情,男女有别,不光是在性别上,在这些事情上也是要区别对待的。论事要看人,议事要选对人,方才是规则合理。”

    齐颜儿听着邢行星心里的这些说辞,故意跺脚,使了老大的力气跺脚。

    邢行星突然哼了一声,一个激灵将书撒手丢在地上。

    自己倒奇怪的说道,“哎呦!什么东西扎了我一下。”

    又复没事人儿一样,捡起书本接着继续看起来。

    离中午散学还有一点早,齐颜儿一扭身,转去后面张含羽坐着的地方,两个粉面团儿似的小人儿聊起家常来。

    只听张含羽格格笑个不停,嘤嘤说道,“颜儿姐姐,方才夫子真是英明,让张桃果连着三天写字帖儿,笑死我了,今天上午张桃果哭丧着脸的样子真好玩。你看!你看!他今天的十页还没有写完呢。”

    张含羽小手一指张桃果,又发出一阵爆笑。

    原来张桃果许是写字写迷糊,错将手里的笔斜斜的插在头上,像极了一个大大的茶壶,壶嘴朝天上翘去。

    齐颜儿看了也笑,拉着张含羽的手说道,“这只怕比让他一天爬十次山顶还难为他了。”

    张桃果见齐颜儿和张含羽俱都在看着他笑,更加酱紫了脸膛,越忙越乱,将笔从头上拿下来,却不小心在脸上添了几笔,这下子倒像只进了动物园的大老虎,四下里扑腾,犹如困兽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