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无声的滑落。

    余箐愈发显得痛苦,嘴角又带上了一丝讽刺的笑。

    我竟看不出来,她这是在讽刺瞎子,还是在讽刺自己。

    “我妈说,他是个极度自负,自傲的人,觉得她就是一个附属品,女人就该待在家里。”

    “好吧,我妈贤惠,听话,可他在我出生那天就走了,足足过了三年都没回来。”

    “他为什么会回来?因为他眼睛瞎了,生活难以自理!那样才想到我妈!”

    “我妈不计前嫌的对待他,伺候他,可他心情好的时候打人,心情坏的时候,更变本加厉!从小到大,我没见过我妈身上一块好肉!”

    “家里横,在外边儿他还坑蒙拐骗!”

    “我八岁那年,小区里有个女孩儿,总是发烧,一直看不好,他说那女孩儿招惹了小鬼,要帮人驱鬼,结果他偷偷扒人衣服,让监控录下来了,我妈脸都丢光了,赔钱下跪,求人不要报警。”

    “他还抵赖,非说扒了衣服才能找到鬼。之后,他还跟踪那女孩儿,让人心理都出现阴影了!那家人被逼的搬家!”

    “又过了一年,我刚九岁,他在火葬场侮辱尸体,被人打断了腿。”

    “十岁那年,我在学校生病,他非冲到班里头来,说这学校的风水不好,得拆了重建!还斥责我们老师,怎么没照顾好我!”

    余箐越说,情绪越显得激动。

    她仰起头,又努力控制,不让眼泪继续流淌。

    “他让人绝望的事情太多了,说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话音,戛然而止。

    只剩下无声的垂泪。

    我眉头紧皱着,成了个疙瘩。

    余箐这番话,透出来的信息量,太大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