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完,我看向门口那三人,阴阴地笑了:“就你们这点微末道行,来东北撒野,不是作践自己吗?”

    “滚回湘西吧。”

    那三人并不答话,犹如三只尸体,直挺挺地站了很久,终于,右侧那个长发女子冷哼着笑了:

    “一个瞎子,口气倒不小!”

    “想死,尽管出手。”我不再理睬他们,翻身就睡。

    那三人站了好一阵,突然依次发言:

    “他是瞎子。”

    “却能看见我们。”

    “还知道我们是湘西来的。”

    “他不对劲。”

    三人语调宛如地狱的丧钟,尖细而阴损,接下来,又是死一般的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欧阳薇推了推我:

    “李三坡,他们走了!”

    我终于松了口气,后背竟让冷汗打湿了,刚才的处境实在凶险,差一点,我就命丧黄泉了。

    哪怕失明前,巅峰期的我,也不是捕蛇人的对手,单对单斗法,我只有逃命的份。

    三个一起上,除了束手待毙,我想不出别的可能。

    后来,我回想三人临走前说的话,总感觉怪怪的。

    他们刚才,似乎并没有看到欧阳薇。

    在他们眼里,我一瞎子,独自一人,眼都不睁,半睡半醒间,就说出了他们的师传来历。

    换谁,谁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