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地上点着一堆篝火,萧焱坐在一块石头上,面色淡漠,正拿着一根树枝拨弄着火苗。

    一旁跪着三个人,皆是满脸激动的看着他。

    李崇海道:“殿下,我知道你一时之间难以接受,但是我们说的都是真的,鲁将军和徐统领人都在这了,那支军队你也看到了,难道您还是不相信我们吗?”

    鲁建忠有些自责道:“也怪属下,当时国破,皇上死在了秦权那狗贼手中,殿下刚出生,太子便让属下和徐统领带着剩下的人护送殿下逃出皇宫。太子却和太子妃留了下来,之后我们才知道,他们一起自刎于东宫。我和徐统领带着殿下一路被秦权追杀,好不容易才逃到了青州。但是秦权一心要致殿下于死地,派了很多杀手死士来追击我们。

    我们一群糙汉子带着一个孩子东躲西藏实在是难,而殿下那时候又刚出生,身体很是虚弱,我们便偷偷将殿下托付给一户农家,留了很多银子给他们,想要让他们暂时抚养殿下。我们做了一个差不多大的假婴儿带着将追兵吸引走。

    本以为很快便能摆脱追兵回去接殿下,但是这一躲就是三年,还是后来因为秦权弑君篡位,反对声很多,再加上其他各国反咬了他一口,那狗贼自顾不暇才让我们有了些许喘息之机。当时带出来的三千太子亲卫和一万禁卫军也死伤了一半。

    等我们回去找殿下时,却发现原来村子的人都迁移走了,一打听才知道是因为那狗贼上位后,增加了百姓赋税,百姓民不聊生,很多村落都移居去了别处。世道太乱,我们一直搜寻殿下的行迹,却一直找不到。而那狗贼又查到了我们的踪迹,我们害怕这样搜查会让那狗贼知道殿下失踪了,给殿下带来麻烦,所以只好转为暗处搜寻。

    李太医化身为游医,四处游走,暗中打探殿下的消息,我和徐统领带着人则到了青岩峡谷,在这里安定了下来,一边重整势力,一边暗中派人出去搜索殿下的消息。

    直到去年,我们接到了李太医的传信,说找到了殿下,我们才松了口气,要是殿下一直找不到,我们这些人就是下了阴曹地府都没有脸面对太子。”

    徐释也一脸愧色,“殿下这二十多年受苦了,是我等保护不力,请殿下降罪。”

    徐释跪在地上,头重重的磕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李崇海和鲁建忠也齐齐叩首请罪:“请殿下降罪。”

    萧焱拨弄着火堆,火堆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好一会儿,他才淡声道:“你们如何确定我就是你们要找的人,我现在可是天朝的将军,而你们对于我来说,算得上是前朝余孽,你们就不怕我将你们的踪迹报给朝廷?”

    李崇海道:“殿下可还记得当初在清水村,臣给殿下治国伤,看到过殿下的后腰处有一块胎记。”

    萧焱看向李崇海,以前在外行军打仗军营里都是些汉子,倒也有过一起洗澡的时候,确实有人说过他后腰处有块胎记。不过当时没在意,他是个男人,身上有个胎记也无伤大雅。

    “还有玉佩,臣记得当时殿下带着一块玉佩,那玉佩是太子妃送给殿下的,乃是当年太子和太子妃大婚时,太子送给太子妃的,天下仅此一块的天穹玉。”李崇海道:“拥有天穹玉佩,且身上有和小殿下一样胎记的人肯定是长孙殿下。”

    “还有殿下的容貌,和故去的太子妃很是相像,而当年太子妃不喜热闹,素来不爱出门,所以秦权也并没有见过太子妃,而见过太子妃的前朝旧臣也要么死了要么被秦权打压辞官归隐。也因此,殿下的身份一直没有人怀疑过。”

    萧焱看着那堆燃烧的火,映的一张俊朗的容颜明明灭灭。

    须臾,萧焱站起身,转身朝外走:“齐颂一条路不通,肯定还会想其他法子,让人守好各处,不要给齐颂潜入的机会。”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