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澈接过平安符和那页纸,仔细端详半天。

    黑漆漆的眸子深不见底。

    秦贞儿拿着郑贵妃送过来的那个连带着外面小荷包的平安符,一本正经地请示:

    “殿下,两个平安符,要戴吗?”

    “戴哪个?”

    ……

    万安宫。

    宣德皇帝笑吟吟地抱着五岁的八皇子赵治,手把手地教他拿笔,在《九九消寒图》上,把一瓣素梅花瓣染红。

    宸妃娘娘温柔地笑着:“皇上,该用午膳了,孩子们都齐了。”

    圆桌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热气腾腾的美食。

    皇帝看着围桌而坐的三子二女,再看看温柔娴静的宸妃,满意地举起米酒杯:“今天是家宴,孩子们也喝点米酒暖暖身子。”

    皇帝神情和蔼,非常放松。

    只有在宸妃这里,他才能获得片刻的安宁,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不用时刻谋算人心。

    就像个普通父亲,享受着儿女绕膝的天伦之乐。

    他瞥一眼神情萧索的二皇子赵淳,淡淡问道:“怎么?淳哥儿有心事?”

    赵淳紧张得手抖了一下:“没有没有,儿臣……只是最近受了风寒,有些精力不济。”

    皇帝眸色微冷。

    九岁的广德公主赵祥人小鬼大,眼睛眨巴着看来看去。

    她是在南宫里生的,皇帝被囚时闲来无事,最宠的孩子就是她。她的胆子也最大。

    广德公主见宣德帝并不相信赵淳的解释,插话道:“父皇,二哥哥是在为未来的王妃发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