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么?和我说说。”
回院时祁聿怀就注意到了若眠低落的情绪,只是没想到这情绪会蔓延得如此强烈。
若眠不知该怎么开口。
只是哭。
祁聿怀不再催了,静静轻抚着若眠的背。
若眠哭得祁聿怀胸口都湿了,才带着重重的鼻音委屈开口,“我看见他了。”
“谁?”
“抛弃我娘的浑蛋。”
若眠不想称呼他为“父亲”,一点也不想。
酒宴散去,各自回房的路上,若眠和叶修仁对视上了,虽只是匆匆一眼。
可若眠看得很清楚,叶修仁那眼神,分明就是心虚。
分明就是认出了若眠,却掩耳盗铃地试图蒙混过去。
分明就是根本不愿与她相认。
若眠不想理会叶修仁和她娘陶娘子之间的恩怨官司,谁对谁错若眠彼时年纪尚幼无法分辨,可一个弃她,一个打她骂她最后卖了她,谁都不是好东西。
她恨叶修仁,更无法同情在叶修仁走后将怨毒转移至年幼若眠身上的陶娘子,她哭的是她自己。
祁聿怀听着不解,若眠的父亲若是举人,她何以沦落至这种地步。
“他为何抛弃你娘?”
若眠的记忆已有些模糊了,只记得是个穿绿罗裙的女人带走了叶修仁。
那身绿罗裙,是若眠长到十一岁见过最漂亮的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