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卫妹子们看着薛牧的眼神都十分古怪。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拖了这么久,可一早上和宗主出去,足足到了中午回来,再联系到之前宗主那小女人抢男人的模样,对这群曾经把薛清秋视为天神的妹子们来说,真是一种三观上天翻地覆的冲击。
至于放了濮翔鸽子,倒是完全没放在卓青青她们心上,谁理他啊……
可怜濮翔饿着肚子足足从午时初等到了未时中,按现代的计时是从十一点等到了下午两点,才看到薛牧带着八个妹子晃悠悠地行来。濮翔看着一桌冰凉的酒菜,忍着喷血的冲动,有气无力地吩咐小二:“换一桌新的……”
薛牧固然对银庄货币有那么点兴趣,想要和濮翔交流一二,但货币银行学毕竟不是他的专长,甚至是毫不内行。说穿了只不过是见到原始形态的银行,在“城主”的角度去看起了点兴致,事实上他对现代银行学能在此世起到什么作用也是心里没个数的,所以重视程度也不是很高。
如果从他感兴趣的层面去看,在炎阳宗内他更想接触的是宗主文皓,当时对濮翔说会去炎阳宗回访,目的主要在于想见文皓。
别看这货被薛清秋揍哭了,好像很丢人,其实被薛清秋揍哭一点都不丢人。他有一个让薛牧很重视的身份:音乐家。
音乐这东西是人类天然的艺术所在,是无论在任何世界体系下都能自然发展的东西,就算是雨打芭蕉都是纯天然的音乐,不用任何媚术也非常容易引发人类的心灵共鸣或者听觉享受。尤其在此世音乐还可以作为武道伴生学科发展,因此发展水平是很高的,人们对于音乐高手也颇为尊重,所以才有梦岚“琴仙子”的崛起。
而偏向社会人文的朝廷官员和士子们,习武不成,文学被歧视,那就更爱好音乐了。而且爱好的还是比较纯粹的音乐,内心对星月宗合欢宗那种利用媚功加音乐来魅惑人心的功利音乐很是反感。
被薛清秋揍得心灰意冷寄情山水后的文皓,显然比原先那个炎阳宗文宗主多了山林隐逸的灵秀气息,少了魅惑人心的功利。这世上习武不成的不得志文青到处都是,他们喜欢的就是这感觉,加上文皓的音乐造诣是确实很高,于是渐渐的也颇有了些音乐名望。官员、士人、附庸风雅的商人、甚至是爱好此道的武者,时不时的有这样的山水音乐交流,自发形成了一个类似于“会社”的概念,大约可以称之为“灵州音乐协会”?文皓差不多便是这个“协会”的核心领头羊了。
最让薛牧感兴趣的是,这些人时不时的音乐交流,导致填词歌唱也逐步萌芽,已经开始脱离了原始山歌形态,目测继续发展下去,诗词歌赋也该有长足的进展了。
就是薛牧不出现,这世界的文学多半也要开始慢慢成长起来,和平年代就是会有这样的土壤。薛牧对见证这样的发展非常感兴趣,而且这对他的星月宗造星大计有非常重要的推动作用。
说起来这个炎阳宗很好玩的,有市侩赚钱的,有修行武道的,还有玩音乐的。缺少了“道”上的统一,一个本应该有着共同形态的宗门就这么变成了五花八门的乌合之众,说起来已经算不上一个宗门了,更接近于江湖帮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