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离家,最初的亲热劲儿过了,忙碌半生陡然清闲,并不适应乡间生活。

    以前每日开门坐堂,现在不坐诊也不种地,乡邻亲友多要下地做活,闲聊提及的人物,都极其陌生。

    加之也怕赵金业被乡间无赖勾着去耍钱,索性捡起半个老本行,去山上采药。

    在乡下没个正经事业不行,长久下来,说不得人要废了。

    赵金业在医道一途上没多大天赋,日积月累,顶多做个“庸医”,平庸的庸。做村医够用,但想在长安立足,却难如登天。

    赵大夫纠结片刻,“林娘子,让老夫考虑考虑。”

    林婉婉眨巴眨巴眼睛,“赵大夫,考虑多久?二八成么?”

    这是祝明月给的底线。

    赵大夫:“和分成无关,老夫要考虑此事行不行得通。”

    既要入伙,定要做出成绩来。林婉婉胡来可以,他一世英名可不能栽在这里。

    采药做过,种药却是毫无经验。怎么用最短的时间,做出最大的成绩。短期内大黄黄芪肯定是见不到效果的。

    林婉婉噘着嘴,“那要多久?”

    看她这副模样,赵大夫险些以为,林婉婉年纪比赵金业还小。“两天。”

    林婉婉立刻道:“到时我去后丘村找你。”

    赵大夫:“不必,成与不成,老夫都到济生堂来,给你一个说法。”

    林婉婉:“好。”

    再说过一段闲话,林婉婉将爷孙俩送走。

    驴车驶出胜业坊,赵金业问道:“爷爷,林娘子同你说什么了?”看起来有些为难。

    赵大夫如实相告,“她邀我一同试种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