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有人在您这儿告我的状了?”贾正道心头不禁一凛。虽然说从个人关系上他与张布署走得比较近,也给张布署得了些实惠,但是,如果犯到了事儿上,一个市委书记也很难保得住他的。

      所以,贾正道当然也就不希望有什么节外生枝的事情。

      “对了,你觉得饮马那边谁做县长更合适一些?”张布署突然话锋一转,避开了刚才的话题。

      “张书记——这是——”贾正道预感到张布署这是要先拿掉他的一个职务了。对于双重权力握在手上的贾正道来说,还没有放权的想法儿,谁不想手里掌握着更多一些权力?更何况现在饮马算是特殊时期,葛顺平这个老书记突然调走,县委书记的位子就空了出来,那么,让他这个县长来接替自然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你总不能一直兼着两个职务吧?短时间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可时间一长,群众就会有意见了。根据你的观察,你觉得县上还有谁能担些一职?”

      虽然张布署作了解释,但是,贾正道的心里还是很难接受,这就像是已经含进嘴里的一块肉被人逼着再吐出来一样,很是不舍。

      但为了配合张布署,贾正道还是乖乖的考虑起了这个至关重要的问题来。他想了一圈。

      事实上,贾正道早就考虑这个问题了,他也知道,自己不可能永远两肩双挑着书记跟县长的,早晚有一天他得把县长一职放出来让给别人。

      “就目前来说,在饮马勉强能担此职的人只有于得水了。这人虽然有些世故,但毕竟经验老道,而且有一定的平衡能力。我觉得于得水副县长行。”虽然在平时的工作中这个于得水没有多么大力的支持贾正道,但他从来没有明着跟他这个县长作对过,不论是明着还是暗着,就凭这一点,贾正道也念于得水的好了。

      “那个马长风怎么样?”张布署没有对于得水表态,却是突然抛出了一个马长风来。

      “他?就凭那人的霸道作风,当县长还真不合适,一来是不能很好的配合县委的工作,二来这人有些自由散漫作风,要是让他当了县长的话,那饮马县还不知道要乱成什么样子呢。我不赞成他来当这个县长。再说了,好像也没有政法委书记担任县长的先例吧?”贾正道皱着眉头说。

      “这个马长风就那么差劲?我怎么觉得这人挺有能力的?”张布署听了贾正道对马长风反面的评判之后却是笑了。

      “我并不是打击异己,那人确实不合适作县长的,之前葛顺平当县委书记的时候,他们之间有些亲戚关系,马长风就有些有恃无恐了,根本不讲党性原则,专搞帮派,弄得饮马乌烟瘴气的。现在葛书记离开了饮马,正好可以让他清醒清醒,也让饮马的正气儿抬抬头了。”

      “那你能不能举出一些例子来,他哪些地方搞不正之风了?有证据吗?”张布署的脸上看不出他有什么倾向,倒更像是公事公办的样子。

      “证据我倒是没有,我又不喜欢搞那些小动作去搜集同僚的资料,不过,你要是去了饮马打听一下就会知道这个人给老百姓是什么印象了。反正我是很不同意马长风当县长的,这话就算是当着马长风的面,我也敢说的。”

      “既然这样,那你们一下步抓紧时间让人大常委会酝酿一下,任命那个于得水同志担任代县长吧。”张布署这样说也是有道理的,毕竟贾正道现在就是人大常委会主任。

      “这事儿——是不是有些太突然了呀?我怕于得水同志一时不能适应。”贾正道说。

      “不会是你不舍得放弃县长这个位子吧?要不那你就继续作你的县长让老于当这个县委书记?”张布署开着玩笑道。

      “张书记玩笑了,我哪里是不舍得县长这个位子呀?我是真怕于副县长一直在副县的位子上突然上来有些不习惯嘛。”贾正道讪笑着说。

      “这有什么适应不适应的?你也不是一开始就当县长的吧?你也没做过县委书记,这不也当起了书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