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面对詹徽的掏心掏肺,朱寿却是急了:“詹尚书,枉我帮你这么大的忙,你竟要害我性命?”

    詹徽大惊:“朱公子这是何意?”

    朱寿恶狠狠地盯着他,痛心疾首地道:“陛下给了赏赐,全天下的贪官污吏,岂不是都知道这借贷记账法,乃是我这个商贾献策?”

    “到时候,人家报复,我还有命活?”

    詹徽老脸涨的通红,忙是一拱手,尴尬地道:“是老夫唐突了,一时情急,忘了这茬……”

    朱寿摆摆手,说道:“罢了,这法子,你可以献给陛下,但只让他一人知道这法子是我的就够了,至于赏赐就免了吧。”

    “贤侄高义!”

    詹徽一脸激动地道:“哎呀,有了这借贷记账法,我大明再无贪污之患了!”

    朱寿撇了撇嘴,道:“詹尚书你又糊涂了,现在就大力推行这法子,往后你咋查贪污?”

    “钓鱼执法,才是上策!”

    这话一出,犹如当头棒喝!

    詹徽瞬间醒悟了过来,羞愧地道:“朱贤侄一语点醒梦中人,老夫自愧不如也!”

    “贤侄,可有兴趣来我吏部?”

    “老夫不才,却也可以给你谋个一官半职!”

    他一下起了爱才之心,实在不忍朱寿委身于一介低贱商籍。

    朱寿顿时一愣,接着抬头望天,惊讶地道:“呀,天色不早了啊,该睡觉了。”

    得!

    这是下了逐客令了啊!

    人各有志,朱寿不想当官,詹徽也不好强求,于是站起身来拱手一礼,道:“贤侄,老夫家中有事,告辞!”

    朱寿连屁股都不抬,笑嘻嘻地目送他出府:“慢走不送啊詹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