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兴言听得脑子嗡嗡的,什么叫要倒霉?什么叫平时对她的那个态度?他平时对白鹤染是个什么态度?

    他仔细回想,阵阵绝望。似乎还真的没有过好态度……

    这话君慕凛也听着了,正阴阳怪气地问他:“白兴言,你平时都是怎么待我们家染染的?本王将媳妇儿留在你文国公府,你就是这么给我侍候的?人怎么也胖不起来这个事儿本王还没跟你好好清算呢,眼下又整出个态度问题,你说你这个人怎么那么多毛病?”

    白兴言一脑门子冷汗,赶紧解释:“回十殿下,阿染她就是那个体质,怎么吃都不长肉。不信您可以问问她院子里的下人,她那边有小灶间,还有厨子,连老夫人院儿里常做的肉饼都叫她的厨子学了去,她真的亏不着嘴。至于不长肉,其实女孩子都不怎么喜欢长肉,她们认为清瘦一些更好看。对,更好看。”

    “更好看吗?”君慕凛摇摇头,“本王真不觉得好看。姑娘家嘛,还是身上有点儿肉才可爱,本王就喜欢身上有点儿肉的,怎么,白兴言你这是在质疑本王的眼光?”

    “不不不,微臣不敢,万万不敢。”

    “恩,不敢就好。”他冷哼,“别跟本王扯那些没用的,阿染为何吃不胖你自己心里应该最有数。要不是在家里被苛虐了十多年,她的身子至于孱弱到今日这般?至于不管怎么补都补不回血色来?你看看她那张小脸,终日煞白,你看着都不觉心里有亏?”

    白兴言特别想知道这十殿下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究竟是怎么练的,他也特别想问问对方到底是哪只眼睛看见白鹤染小脸煞白了?究竟是如何感受到的白鹤染身子孱弱?

    那丫头明明面色红润有光泽!明明身子壮得能以一敌十!

    这叫孱弱?

    白兴言心里苦,可是他又知道跟这位十皇子是没有道理可讲的,于是只好点头应和着:“微臣知道错了,从前都是鬼迷了心窍,今后一定待阿染好,请十殿下放心。”

    君慕凛还是冷哼,“放心?本王如何能放心?白兴言,本王问你,你们府上的老夫人呢?今儿怎么没见她出来见见本王?我们阿染总是说过去那些年多亏了老夫人帮衬,否则小命难保。你且跟本王说说,你将自己的亲娘弄到哪儿去了?”

    白兴言抬手抹了一把脑门子上已经流下来的汗,答道:“回十殿下,老夫人去了微臣胞弟的府中小住。因为弟妹怀了身子,老夫人心中挂念,所以去小住几日关照关照。”

    “哦。”君慕凛点点头,“原来是这样,那这个几日究竟是几日啊?你打算在第几日头上把老夫人给接回府里来?”

    “这……”白兴言懵了,接回来?他根本就没打算接回来,他甚至还在想,少了一个老太太,这府里头就没有人再能名正言顺地压他一头了。他也不用一天两遍请安,做出一副孝子的模样。他甚至还想过最好老太太在小白府里能出点儿什么事,从此之后就再也不用回来。

    他恨他的母亲,因为他的母亲将当年的事告诉给了白鹤染,这才让他如今变得如此被动,不但每晚都要承受浸水的酷刑,还要时不时被白鹤染恐吓一番。再这样下去他就要疯了!

    可是眼下十皇子问了,他又不能不答,也不能如实答,于是只能无奈地说起违心的话来“再过个十几日吧,微臣那弟弟也是老夫人所出,老夫人自然疼爱。微臣便想着让老夫人多住些时日,全当散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