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活该红家有钱,人家心肠好啊!二小姐跟他们家是亲戚,人家犯得着花大笔的银子请夏阳秋么?可人家就是打着这样的旗号把银子给送了过来,就为了不让那些受了救济的人心里过意不去。这样好心肠的人家,不富裕老天爷都不应。

    前来求诊的穷苦人呼呼啦啦地跪了一地,一个个失声痛哭,不停地磕谢大恩,把所有捐了银子的人家都谢了个遍,这也让那些原本只是想以十万两买夏阳秋一次问诊的人,感受到了做好事的快乐。

    红振海乐呵呵地把白鹤染给扶起来,大声地道:“前些日子十殿下帮忙,将南边儿的盐粮生意都给了红家,我红家感恩,无以为报。今日正好得知阿染你在家里开堂义诊,我就带银子过来了。”他一边说一边将银票塞给白鹤染,“这些你先用着,不够再跟大舅舅说。”

    说完,也不等白鹤染道谢,直接就走到了白兴言跟前,皮笑肉不笑地道:“国公爷,从前我红家花费不计其数求你办的事,你办了两年都没办成。现如今十殿下一句话就给办了,就分文不取,这件事您怎么看?”

    白兴言都快气死了,他能怎么看?他的力度跟十皇子那能是一个档次的么?

    不过说到底那件事他也是故意拖着,为的就是从红家榨取出更多的钱财来。可如今红家用不着他了,那他以后可怎么办?

    红振海的话让白兴言不知该如何作答,而红振海见他不吱声,又冷哼着道:“行了,我的国公爷,咱们之间的买卖也就到此为止了。以后我们红家不会再求你办任何事,也不会再往你们文国公府送一个铜板,至于我那妹子和外甥女,你不要我红家要,你不养我红家养。但你可得给我听好了,我红家光养她们娘俩不行,轩儿也必须给我还回来,否则这事儿我跟你没完。”

    白兴言大怒,“红振海,你是在威胁本国公?”

    结果对方点了点头:“就是在威胁你。”

    “你——”白兴言气得直磨牙,“简直就是个无赖!白浩轩是我白家的孩子,岂是你说要就能要得走的?”

    “哟!”红振海都听乐了,“那白蓁蓁还是你白家的孩子呢,你不也不要吗?”

    “谁说我不要了?”

    “那你怎么不去接?”红振海大圆眼珠子一瞪,对着白兴言一脸的鄙视,“一天到晚给别人养孩子劲头十足,自己的孩子就跟捡来的似的,说扔就扔,说送走就送走。以前祸害阿染,现在连我们蓁蓁你都敢下手了。白兴言,可别怪我没提醒你,等到有一天人家真的心愿达成飞上枝头做凤凰,那时候你就再也没有利用价值,对她们来说就什么都不是。扫地出门都是轻的,弄不好可是得丢了性命。”

    他的话说完,再不多留,只冲着老夫人揖了揖手,转身就走了。

    排队看诊的百姓有一些人听到了这番对话,禁不住八卦之心,压着声音三三两两地议论起来。而白兴言也不由得陷入了思量,思着思着,目光就朝着白惊鸿投了去。

    白惊鸿吓得脸都白了,“父亲。”颤颤微微地唤了一声,两眼含泪,眉稍轻抖,一张口是欲言又止,透着说不出的委屈可怜。

    白兴言的心一下就软了,“惊鸿不怕,父亲相信你,也绝不会轻信奸人之言,任何人都不得挑拨你我父女间的关系,你永远都是我最疼爱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