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了前厅才发现里头有人,正是叶家大老爷叶成仁和一名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似乎正在议事。

    前院儿的动静早就传到他二人耳朵里,之所以没出去,不过是在想着对策,想着一旦来的人是叶家招惹不起的,这事儿该怎么才能混过去。

    眼下君灵犀冲进来,叶成仁只觉这小姑娘有些眼熟,但一时半刻却没想起来她是谁。倒是那年轻男子将人认了出来,当即便大声道:“嫡公主?”

    叶成仁吓得一哆嗦,当时就跪了下去。但那年轻人却没跪,只是盯着君灵犀手里的锤子厉声道:“公主殿下这是在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私闯民宅,是打家劫舍吗?”

    君灵犀一眼瞪了过去,“我当是谁,原来是郭家的孙子。本公主要干什么还轮不到你来问话,识趣的就给我躲一边儿去,否则我手里的锤子不长眼,砸了你的脑袋我可不负责。”

    “你——”

    “我什么我?见了本公主不跪,你已经有罪,怎么着,还想跟我动手不成?郭家的孙子,别跟本公主这里装将军,真正的将军是你爷爷,没有你爷爷谁知道你是谁啊?”

    这年轻男子的确是郭家人,名叫郭旗,是郭老将军的嫡次孙,更是接了老将军一部分兵权,也谋了个军中的职位。有郭老将军威名在那镇着,军中人见了这郭旗都会叫一声郭小将军,把他捧得很高。

    如今东秦兵马有一多半是握在十皇子君慕凛手里,但是在十皇子能够出入战场之前,郭老将军的确是为东秦江山立下过汗马功劳,甚至其大半生都是在军营里、在战场上度过的,直到过完六十大寿方才回到上都城养老。

    郭家在东秦威望很好,势力也不小,单单是那一小半没有被十皇子拿到的兵权,郭家也握着七成,其余几乎少得可以忽略不计的那些,则由镇北将军白兴仓掌管着。

    这位郭小将军自幼习武,熟读兵书,更是得了他爷爷的言传身教,平日里很是不可一世。眼下即便是嫡公主在前,他也认为自己有理,且更有依仗,认为就凭他在这儿,君灵犀就不可能再动叶府分毫。

    于是他上前一步,直接拦在了君灵犀的大锤子前,阴沉着脸道:“国有律法,家有家规,你虽为嫡公主,但也不能将东秦律法视为摆设。无视律法乃为重罪,臣望嫡公主莫要铤而走险,给皇上和皇后娘娘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哟!”君灵犀都听乐了,“操的心还挺多。但你对我父皇母后也太不了解了,他们两个什么时候怕过麻烦?要说麻烦,整个东秦天下就是最大的麻烦,他们既然坐到帝后的位置上,就必须担起这个麻烦和责任。如今只不过区区叶家,如何能比东秦天下?再说,郭家的孙子,你这些大道理等有一天本公主砸到你们郭家去的时候,你再同本公主来讲。现在我砸的是叶家,你横在这里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郭旗一向仰仗自己爷爷撑腰,在军中人人都是捧着他唠,何时受过这样的屈辱,当时就怒了,也不管对面站着的人是谁,冲口就道:“我是将军,守国杀敌,你若辱我,便是辱我东秦众将!”

    君灵犀“切”了一声,“可拉倒吧,你才接军权不到两年,战场都没上过,这两年上阵杀敌的都是我十哥,你装什么大瓣蒜?没打过仗的将军算什么将军,快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赶紧把道给我让开,否则本公主连你一块儿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