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国公之所以这样做,实在是有迫不得已的原因,否则任谁都不愿推拒一门皇亲,江公公您说是吗?”他将姿态放得极低,毕竟照十皇子的说法,这江越要被皇上认做干儿子,那就是半个皇子了,这种存在他惹不起。

    “哦?”江越表示好奇,“那国公爷不妨说说,到底是有什么迫不得已的原因啊?”说完,还冲着老夫人和白鹤染俯了俯身,“见过老夫人,见过二小姐。”

    老夫人赶紧应声:“不敢当,不敢当。”

    江越笑道:“老夫人说笑了,咱家只是个奴才,做什么您都是当得的。更何况十殿下早就说过,就冲着您待二小姐的那份儿心,殿下他就会一辈子都敬着您。”

    老夫人很是感动,越来越觉得不管是十皇子还是这位江公公,都太有人情味儿,比她的大儿子好多了。

    “国公爷说说吧!为何要退婚?”江越提醒他,“您可得想好了再说,皇上对这门亲事可是十分看好的,万一他老人家觉得您的理由不够,这个后果应该不用咱家来说了。”

    白兴言点点头,“那是自然,那是自然。”然后抬手抹了把汗,才又道:“小女白鹤染被赐婚给十殿下,本国公身为东秦臣子,自然是开心的。可是开心归开心,本国公却绝对不能昧着良心将一个残花败柳的女儿嫁入皇家,那样便是玷污皇室血脉,是大罪啊!”

    他说得捶胸顿足,很是大义凛然。

    江越都听懵了,“残花败柳?国公爷,您确定这话是在说二小姐?”

    府门口有不少围观的人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扬了声插嘴道:“白家的二女儿昨儿一夜未归,文国公怀疑他女儿失了身,骂残花败柳都骂了一早上了。从二小姐还没回来时就开始骂,我们很多人都是被他给骂醒的。”

    “是啊!文国公这种行为应该叫大义灭亲,好好一个姑娘被这样骂,可怎么活呀?真头一回听说亲爹这样整亲闺女的,这不是把人往死路上送么!”

    江越当时就急眼了,“文国公!你到底是想干什么?你是不是疯了?你给咱家解释解释,残花败柳是个什么意思?跟未来的尊王妃又有什么关系?我告诉你白兴言,你可给我听仔细了,如果今日你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那你就跟我回宫,当着皇上的面儿好好解释!”

    他气得暴跳,都顾不上自称咱家了,直接就我啊我的。“我就想不明白了,十殿下那么疼爱的王妃,九殿下也极力维护的女子,就连皇上都让我带着几大车的赏赐巴巴的上门给二小姐送礼,怎么你这个当爹的一天到晚就跟自己女儿找不痛快?你吃饱了撑的吧?”

    白兴言都被骂傻了,皇上给白鹤染送礼?

    不过随即便想起来,自己也有正当理由啊!于是赶紧道:“并非本国公跟她找不痛快,实在是她自己不争气!”他指向白鹤染,“江公公请看,她一夜未归,又是这副模样,头发都没梳利索,你说她这一晚上干什么去了?退一万步讲,就算她什么都没做,可一个大姑娘家,一夜未归,这话说到哪儿都不好听!给谁说她是清白的她都不信!”

    “谁不信?你说谁不信?”江越提着嗓子大声道:“我就信!皇上也信!”

    外头又有人听不下去了,这回是个中年妇人,就听她道:“白家还真有意思,这种事情放到哪家哪户不都得是关起门来绝不声张,就算真有事,那也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能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个人知道。人人都恨不得替自己的女儿瞒下来,再想办法把这事儿给圆了,这怎么文国公还敲锣打鼓的公之于众呢?真不怕丢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