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不同了,歌布的一切都让她觉得恶心,即使是王后的位置她也不再稀罕。她现在只等药力发作,只等看到淳于傲开始衰老,如此才能解心头之恨,才能把过去数月受尽的苦难统统都在这个国君身上报回来。噩梦就是从这里开始的,便也只能从这里结束。

    城主府外,孟书玉和孟文承都在,见她出来了,孟书玉赶紧迎了过来,一脸担忧地问:“姐你怎么才出来?有没有什么事?苗家姐姐的疯病能治吗?”

    白鹤染点头,“放心,已经治好了。除了疯病之外,其它一些小病我也顺手给治了,苗大人对此感激不尽,所以一定会遵守承诺,认真去查书和的案子。”

    听到孟书玉很自然地管这位姑娘叫姐,双双又仔细去打量白鹤染,心头疑惑更重。

    孟老爷见着了,只好叹着气给她讲了来龙去脉。双双抹起眼泪,又想到了死去的小姐。

    一家人上了马车,往回走时,天都蒙蒙黑了。不知不觉在城主府耽搁了整整一个下午,孟书玉问她:“是不是很饿了?临出门前我已经吩咐厨房备了饭菜,回家就能吃上。”说完还对双双道,“你也是,除了吃饭,还得吃些好的补补身子。放心,府里都会为你准备,谢谢你为我姐姐吃了这么多苦,还肯为她冒着生命危险去告状。”

    双双连连摆手,“少爷您说什么呢?我是书和小姐的奴婢,这些都是我分内的事啊!”

    话是这样说,可是在生命面前,不是每一个奴婢都肯为主子豁出去这条命的。双双大可以一走了之,去一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或者直接回李家,只说路上就跟小姐分开了,后面的事情都不知道。可她却没有,而是为了孟书和能做到今天这步,很难得了。

    孟书玉站了起来,冲着她揖手施了个礼,诚心谢过,之后才又问白鹤染:“我们的状什么时候去告?今天太晚了,是明天就去吗?”

    白鹤染想了想,说:“明天吧,且看明天国君能不能早朝,散了朝之后再说。”

    孟老爷点点头,“因为昨晚有宫宴,所以今日是歇朝的,但明日就该上朝了,晚饭后我还得亲自走访几家,叮嘱他们在朝堂上一定要帮衬着苗城主,可千万别出什么事。”

    白鹤染笑了,“父亲若是不放心,便去,但依我看根本没这个必要,且不说那国君敢不敢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明目张胆地对苗城主下手,只说他明日能不能上朝这个事,都是不一定的。父亲忘了,咱们在宫宴的时候献了一个什么样的寿礼?”

    孟老爷恍然,是啊,他们把惊鸿夫人送进宫去了,起初他还不明白送惊鸿夫人是个什么用意,可在宫宴之上,国君陛下明显是在见了惊鸿夫人之后就有了自信,就斩钉截铁地说自己一定会有亲生的孩子,可见惊鸿夫人一定是与他说了些什么。惊鸿夫人是跟着白鹤染一起来的,白鹤染是东秦人称天下第一的神医,莫不是……“你给他药了?”

    白鹤染顿了顿,道:“也不算是药,一把双刃剑罢了。”

    回到孟府时,孟夫人喝下安神汤,已经睡了。丫鬟说夫人这一日是哭了醒醒了哭,谁劝也不听,就以为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小姐又丢了。

    白鹤染进屋去看了孟夫人,再出来时便告诉孟老爷:“母亲的病是早晚都要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