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争告诉他:“陛下,三月十五,就在五天之后。”

    淳于傲倒吸了一口冷气,五天之后,要不是巴争四岁起就跟在他身边,他真要怀疑他的大卦师是不是跟东秦人一伙的。五天,就算他即刻就把东秦太子给打发了,五天也出不了歌布啊!看来这就是天意,天意如此,他躲也躲不过去。

    “好,就三月十五!”他咬咬牙,下了决定,“三月十五,圣运公主大婚!”

    一时间,反应过来的人们开始跟圣运公主说着恭喜恭喜。可把淳于萱给高兴坏了,磕了头之后就把身边的公子给拽了起来,还作势就要去挽君慕息的手臂,却被他给躲了去。

    淳于萱无所谓地笑笑,同他说:“躲我也没用,再有五天,你就是我的驸马了。”

    一番恭喜过后,便也有人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了白鹤染那处。

    京里人人皆知孟家的嫡女死了,所以白鹤染此时的身份只不过是孟夫人的一个幻想,所有人知道那并不是孟家真正的女儿,可也除了孟文承与罗安公主之外,其他所有人都不知道她究竟是何身份。刚刚的表现有点太惹眼了,敢以臣女身份向国君叫板,这不是一般人敢的。

    有人想起她先前到高台上去给东秦太子送果子,两人好像说了好一会儿话,那感觉像是早就认识的。之后两人还一起走到了国君面前,说了什么没听清楚,

    但国君似乎很害怕。

    人们就开始凌乱了,怕东秦太子还算说得过去,怕个小姑娘是为什么?

    女宾席间,夫人们都忙着跟自己的女儿说话,母女间都是鼻涕一把、泪一把的,一会儿是女儿讲在宫里如何苦,一会儿是母亲说家里如何挂念她,也顾不上别的什么了。

    孟夫人就觉得不太对劲,也许是母亲的直觉,她开始怀疑身边的女儿。倒不是怀疑真假,而是怀疑女儿跟那位东秦太子之间的关系。

    她注意观察过,打从那位太子进了霜月殿,女儿的目光几乎就没有从他身上移开过,那位太子也是,起初他将目光向女宾席投来,下方的小姐们还都心花乱颤的,以为是在看她们。可到现在她才反应过来,那目光根本不是在看旁人,而是专注着在看她的女儿孟书和呢!

    孟夫人有些着急,拉着白鹤染小声同她说:“以前给你说了那么多次亲你都不应,多好的家世你都不点头,娘亲知道你心里有人,可你心里头装着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啊?书和啊,不是娘亲说你,你可不能对那位东秦太子动心思啊!这跟他是东秦人没关系,主要他是已经和别人订了亲的,有未婚妻了。而且我听着他话里话外总带着他那未婚妻,想来二人感情是极好的,你可不能再动歪心思了。虽然太子一定会娶侧妃,但是侧妃你想都不要想,侧妃也是妾,我吕瑛的女儿是不会去给别人做妾的。”

    她说到这里,顿了顿,又道:“我还听说,那东秦太子就是东秦皇帝的第十个儿子,与他订亲的那位姑娘是文国公府的嫡小姐。说起来,这位嫡小姐与我们家也有一些渊源,所以娘亲打从心里希望他们能过得好,所以咱们不能横插一杠,真的不能。”

    孟夫人说得有些激动,拉着白鹤染的手一直在抖。白鹤染只好劝她:“母亲放心,我是不会破坏那天赐公主的婚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