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康学文被冬天雪给数落的已经皮实了,脸皮可厚可厚了,即便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数落他,他也不会生气,更不会觉得无地自容了。

    但他还是认罪的,连连点头,诚恳地承认自己的错误。只是对于如何交代这件事情,他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一想到那些死去的东秦女子,一想到他们的家人还在铜城等着女儿回家,他心里就不好受。

    白鹤染看了他一眼,开口道:“康大人不必如此,这件事情说到底与你无关,你只是两国博弈下的一枚棋子罢了。没有你,也会有别人,蛊毒不是你能抵御得了的,兰城不也一样。”

    康学文这才稍微好受点儿,心里依然在想着该如何去弥补自己曾经的过错。与此同时,他也在思考着关于提美城的死亡诅咒,那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隐隐觉得此事跟眼前这位天赐公主脱不了干系,可到底关系在哪儿,他又想不明白。

    天赐公主白鹤染在他心目中是一个很神秘的存在,他几次都想问问老十那小子,是从哪里找来这么个媳妇儿,但有几次都想到这位天赐公主本是文国公白兴言的女儿,便又觉得白兴言真是好命,自己不怎么样,生的女儿却是个顶个的好。

    车队继续前行,田开朗有件事情拿不准,他问白鹤染:“下蛊的事我都做好准备了,只要碰到那多花城主,蛊就能成。这蛊是经过主子改良过的,本命蛊不会与我的身体发生任何排斥,多花城的城主一定抗不住。但是咱们是要给他下个什么蛊呢?”

    田开朗分析起康学文和卫景同来:“康大人和卫大人被下的其实都是锁心蛊,是由这位……”他有点儿不知道该如何称呼白惊鸿。

    白鹤染告诉他:“就叫大小姐吧!”

    田开朗点点头,继续说:“两位知府大人是被大小姐下的锁心蛊,也有叫情心蛊的。说白了,就是这个蛊下去之后,两位大人会对大小姐死心塌地的喜欢,不管大小姐说什么他们都会听,哪怕大小姐要他们去死,他们也会义无反顾。但我们给多花的城主就不能下这种蛊了,毕竟咱们可豁不出去雪姑娘。”田开朗一边说一边想,“不如就下个悔过蛊,让他由心生出一种对东秦的愧疚,和对自己从前所为的悔过。如何?”

    白鹤染还没等说话,白惊鸿却是一愣,“还有这种蛊?”

    田开朗点头,“蛊有很多种,最常见的就是了障眼蛊和情心蛊。除此之外,还有大大小小几十种类别,甚至高明的蛊师还可以根据自己的需要去创造蛊。”他说到这里看了一眼白鹤染,“我们主子就会这种高明的手法,从前林寒生没有教过我高明的蛊术,这悔过蛊就是主子教给我的,没想到这就能用上了。”

    白惊鸿有些失神,还有那么多种蛊?既然如此,为何当初林寒生一定要她选情心蛊呢?

    白鹤染似乎能猜到她心中所想,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不管是因为什么,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过去的事就不要想,人要往前走,要向前看。何况他人已死,他对待你的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你若是再执着于此,只能是自己徒增伤悲。”

    白惊鸿点点头,“我明白,都过去了。”

    她便不再劝,只对田开朗道:“多花敛财,提美打开国门。”这是她给歌布两座城的定位,“多花与东秦中间还隔着个提美城,咱们就是要夺城也是先夺了提美,所以多花用来敛财是最好。待我们回去再经过提美,你辛苦一下,再向那提美城的城主下个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