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副将的主意,但是边攻不敢,“你怕是疯了!这里是雪山,咱们人还站在雪山顶上,就这么把火枪不停地往下打,那就不是塌方的问题,而是容易引起雪崩。到时候东秦人是跑不了了,咱们也得跟着玩儿完。”
“那怎么办?”副将是一点儿主意都没有了,“要不回去禀报国君,请国君给想个办法?”
边攻想了想,点头,“再观察两个时辰,如果两个时辰之后还是不见东秦人的影子,就立即派人回去禀报国君。东秦人狡猾,那个十殿下更是个魔头,咱们可别着了他的道儿。”
然而,两个时辰后,东秦大军还是连影子都没见着。边攻这边的望远镜举起又放下,放下又举起,却始终瞧不出任何变化。
雪山依然是雪山,静得让人感觉恐惧。
“速派人回宫禀报国君,怕是要坏事。”边攻终于下了命令,可这话还没等说完呢,突然就觉得自己脖有点儿发凉,还有点儿疼。他下意识地抬手摸了一把,再一看手上,全是血。
他懵了,想喊人,可是喉咙却发不出一点声音。紧接着,世界开始在他眼前发生倾斜,雪山倒了过来,青松也倒了过来,就连身边的副将都倒了过来。
副将吓傻了,好好的一个主帅,突然之间就在自己跟前被人抹了脖子,可他根本也没看见有人出现啊!那这脖子是谁抹的?难不成还能是老天爷?
胡思乱想间,他的世界也跟着倾斜了。
身后众将士被这一幕吓傻了眼,很快就乱作一团,纷纷拔剑御敌。可哪里有敌,除了挺立的青松和灌耳的风雪,他们一个敌人都没看到。
这才是最可怕的,没有敌人,却有死人,死的还是他们这边的人,这简直跟闹鬼没什么两样。最可怕的是,不但主帅和副将掉了脑袋,他们手里的望远镜和火枪都不见了,就是眨眼工夫的事,那些东西就跟东秦的大军一样,凭空消失。
那可都是神物,是从前的丞相现在的国君带给寒甘的神物。有了这些东西,他们才有入主中原大地的希望,他们才能让后世子孙不再生活在这片寒冷冰原。
可神物怎么就不见了呢?回去之后他们要怎么说这一切?
这些寒甘的将士手里没有枪,盖尔不是傻子,他不可能让上雪山的将士都带着枪。金河城就在雪山脚下,冰宫也就在雪山脚下,一旦雪崩,半个金河城都得被埋,他不能那么干。
所以这些将士手里提着的依然是属于这个时代的冷兵器,也没有多余的望远镜了。
他们不敢去看雪山下面的情况,东秦大军的失踪和两位将军的死亡,已经让他们的恐惧达到了顶点。这些人再也没有胆子在雪山上多待一刻,他们要逃,要下山,要回金河城去,要把这时发生的事情禀报给国君。至于国君信不信,那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寒甘将士开始下山了,两位将军的尸体和掉下来的头颅也被带下了山去。只是下山匆忙,就跟让狼撵了似的,几乎是连滚带爬。这一滚一爬就摔了不少人,一个压着一个,一个踩着一个。等到所有人都下了雪山之后才发现,拥挤踩踏间,上山的五千人竟死了一半。
东秦都没动一兵一卒,就让他们自损两千多强兵,寒甘人觉得这个脸真是丢大了,几乎让他们没脸去面见国君。东秦来的到底都是什么鬼,为什么跟他们起初想的战役一点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