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钱老施主,给斋饭很大方,但半夜去吃裴小孩还是不情愿的。

    说起来有点害臊,她怕黑。

    没人陪都不敢起夜,没少因为这个尿床。

    净慧怕她太小,问出些不合时宜的话,就没有回答她,只是小声说:“困了就接着睡吧没事的,只是到了地方,要安静些。”

    “好。”

    裴小孩似懂非懂的应下来,低头去找程天宝,可他不在。

    裴小孩本想叫叫他,可想起师父说不可以在人前提起他,也不能在人前和他说话,就没有开口,闷闷不乐的趴下来。

    猜测着他是不是懒得动,没有跟着来,还是又背着她去哪里玩了。

    做鬼的好处,大概就是可以漫山遍野的跑,师父她们也不会管。

    裴小孩自己出庵门都不成,程天宝却已经把附近几座山都跑了个遍,哪里有蛇和老虎都知道。

    裴小孩把他的话和师父她们一说,就更出不去门了。

    早知道就不说了。

    小孩杂七杂八的想着。

    一行人步履匆匆,走的又急又快,连话都不说一句。

    不同不寻常的氛围,使裴小孩不仅不困,反倒愈发精神起来。

    对将要发生的事,既好奇,又惶恐。

    今夜裴家镇格外不平静,远远的就看到许多人家都亮着灯。

    这镇上的人,并不都姓裴,只是细算起来大多沾亲带故,所以一家出事,总会连带着许多人家都不得安生。

    尤其是人缘好一些的人家,来帮忙的人会更多,譬如铜方街的钱家。

    裴家镇最大的酒铺就是钱家开的,原来只有一层,后来又加盖了两层,是这镇上为数不多的高楼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