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芽把自己跟邓奶奶的交往情节简短地跟沈星河提了几句。

    沈星河听完,皱眉问:

    “一个萍水相逢的老人,偶尔有点牵绊值得你嚎啕大哭?”

    柳芽没告诉他,自己没地方可睡被邓奶奶收留的事,在他们这种人眼里,保姆本来就意味着寒酸落魄,她没必要再给别人的认知添上更具体的证据。

    那些说不出口的委屈,那些遭遇的恶意,冷眼,经历过的窘迫和无奈,陌生人给个微笑都感激涕零,更别说邓奶奶给的那么大的恩惠。

    不仅仅是收留的那两个晚上,还是每次见面邓奶奶把她当亲人看待的归属感。

    在大城市里打拼,这是柳芽感受到的最大的温暖和善意。

    这些,沈星河不会懂。

    “你哭不仅仅是因为这个吧?”

    柳芽抬头,见沈星河若有所思地盯着她。

    柳芽:……

    这人怎么回事,大晚上的不去看他的书,睡他的觉,竟跟她讨论她情绪的问题,这老板也太……体贴入微了吧。

    “我听佳俊说了,他姥姥为难你了,是吧?”

    柳芽低着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能两边都不得罪。

    若仅仅是为难,她倒也不必放在心上。

    是比为难严重一百倍的打击报复,是罗紫娟心里根本容不下她这个小保姆。

    说句没有自知之明的话,罗紫娟认定柳芽有不轨之心,更准确地说,认为柳芽想夺走她闺女的一切。

    所以,无论柳芽做什么,她都不满意,甚至看见她就让她受不了。

    “你说,矛盾到底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