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华兰美滋滋的坐在书房,双手捧着脑袋,看着桌上摊开来的,已经被装裱起来的卷轴。当然是王言手书的第一幅‘一剪梅·雨打梨花深闭门’。
盛纮真是爱极了便宜女婿的字,词好,字更好。尤其这词有故事,正是王言思慕他家大女儿所做。传扬出去,必定引为佳话。
在这个文人窝囊、铁骨、烂漫等等矛盾的时代,这样男女之间的爱情故事,是必定有极快的传播速度的。欧阳修评点一番,盛纮再发发力,不用两月,都能传到辽地去。
到时就是多方获利,盛纮能在文人、百官中露脸,由此走入朝堂视线,走入皇帝的视线。王言更是一词成名,没露面呢就已经广为人知。名声,是文人最重要的。以后王言出去,只需开个头,别人就一副神交已久的样子,来句久仰久仰,还要大夸特夸王言的浪漫文辞,以及风流心思。
那时候,基本等于王言已经站起来了。
不过盛纮并没有昏头,还惦记催着王言又誊抄了一幅。甚至盛纮还给王言找了一块留存许久的好玉料,打算给便宜女婿刻印,回头印上,都给补全了。
现在盛华兰看的,就是王言写的第一幅。
她当然比盛纮更加的喜爱,在她的心中,王言实在是一个威武浪漫的人。
她听过许多文人与女人的故事,但她清楚,那终究是少数。文人的浪漫风流,好像都送给了青楼里的妓女。似王言这般,实在难得。何况这其中的主角,是她。
“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华兰轻声的呢喃,她实在爱惨了这一首词,自也爱惨了王言。
短短几天,一个从不相识的男人,就这么突然的出现,并破开了她的心房,落地生根。她是真的行也思,坐也思……
“大姐,该用午膳了。”
盛长柏开门走了进来,小大人一样的摇头不已,大姐这样,实在没眼看,难怪亲娘总是念大姐没出息。
“不饿。”华兰头也不抬,简单回应。
“大姐,既然已经说定了婚事就不会再反悔。王大哥是有才华的人,能文能武,你现在应该多读书,以后也好跟王大哥有的聊。这词写的好,字写的更好,但也都是王大哥的词,是王大哥的字,等你们完婚以后,那还不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左右不过一年,大姐何必心急?”
“话虽如此,可是实在难熬啊。”
“不知这个可解大姐相思之苦?”
盛长柏笑眯眯的,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封信,放在了王言手书的那一幅字上,遮了华兰的视线,也入了华兰的眼。
入目的就是‘华兰亲启’四个字,熟悉的字迹让华兰心中一动,赶紧就动手拆起了封好的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