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景州望着前方被车灯照亮的区域,前路沿途的香樟郁绿,就如同重回了那段不可复制的盛夏光景。

    沈景州那年撞裂了春念人的琴,说赔她,春念人也只是说了句不用了琴不贵可以修。

    他找遍京市各大古琴行,都没找到同样的琴,于是想定制一床一样的。

    琴行老板看他是普通学生,都摇头告诉他做不了。

    后来见过一些世面,沈景州才知道,那床古琴槽腹的图案代表着斫琴师的落款。

    而一床出自斫琴大师之手的名琴自然价格不菲。

    他就那样去琴行问,实打实的门外汉。

    出身普通家庭,父母一个月工资不过刚过万。

    而一床琴要上百万。

    她的一句不用,是她的涵养善良,也是他难以越过的一条鸿沟。

    后来他签约了经纪公司,出道满一年的时候,去临州找那位斫琴大师,那位大师却已经病故。

    返程中他又听说她有了未婚夫。

    爱意还未开口,

    就已然耗尽了全部的勇气……

    接近凌晨的时间,游荡在外的曲心月在不停的喂蚊子。

    春念人远远地看她不停的绕着路边长椅转圈,痒极了就跺跺脚,时不时朝路两头张望,气笑了。

    “该死的蚊子!”

    曲心月自个儿小声反省自己。

    “人怎么还没来!早知道就不作妖了!”

    等春念人到她跟前的时候,她都觉得自己已经喂撑死了好几只蚊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