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就找不到家了。

    靳连山拉着他的胳膊,“这帮狗日的疯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咱们还有赵叔呢。”

    但陈家的人已经跟蚂蚁似的涌进了小院。

    靳连山管不了那么多,眼下先得保住两口棺材,绝对不能让死者再遭践踏。

    砰!砰!

    靳连山朝天开了几枪,暂时震慑住众人,战士才挤出一条通道。

    “跟他们一起走。”

    警察也赶紧护送唐振宁、常冰等县领导离开。

    他们刚出院子。

    轰的一声巨响。

    挖掘机大臂抬起,压塌了灵堂,掀翻了房顶。

    此时,残阳如血,斜斜地洒在这个承载着几代人记忆与故事的农家小院里,给这即将消逝的过往披上了一层悲壮的余晖。

    溅起的尘埃在光束中起舞,仿佛在为这一切默哀。

    风,似乎也比往常更加萧瑟,穿梭在破败的瓦砾间,带着几分不舍与哀愁。

    梁群峰停下脚步,回首看去,百感交集,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漫天尘埃中,房屋化为废墟。

    所有的回忆、所有的情感,似乎都随着这声巨响,被埋葬在了废墟之下。

    梁群峰伸出去的手微微颤抖,仿佛想要抓住些什么,却又什么也抓不住。

    亲人没了。

    家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