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荣玫在荣德堂坐了一会儿,便灰头土脸地出来,去三老太太灵堂上烧了一些纸钱,上了三炷香后,便匆匆回宫了,都没去跟朱氏打个照面。

    那厢,顾府的那一众人被关在屋里,不给水,不给茶,哪里有什么膳食,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宁。

    直到关到下午来吊唁的人都来过了,走了,周氏才令人将顾家人放出来,轰了出去。

    顾家人也不敢再在邱府待着,只道了外头就开始咒骂邱府,四处宣扬邱家人害死了三老太太云云。

    但是谁又会去相信他们的话。落魄了的人家说话,喊得再响亮,也只会被人当做是哑巴。

    待到出殡那日,顾家人竟然也不赶来,越发没人相信他们的话了。

    倒是邱三爷等赶了回来,为三老太太发了丧。

    邱若璃作为嫡长孙女,自然得为三老太太跪下磕头辞灵,她一一照做,可眼神漠然。

    待三老太太的灵柩运出邱府,邱若璃穿着孝服,跟在队伍里,吹吹打打往郊外墓地去了。

    待到下午,一行人才回到邱府。

    朱氏拉着邱若璃在临窗的榻上坐着歇息。

    “总算是下了葬,没出什么乱子!”朱氏一只手在自己的胳膊上捶着,丫鬟白露还在一旁给她揉腿。

    “能出什么乱子!顾家那帮人不过是虚张声势。邱若玫一届庶妃,最终还不是得顾虑邱府的名声。长房老太太彼时拿她的名声作筏,那日她才善罢甘休而去。”邱若璃鄙夷地道。

    “你爹爹这回倒是回得快,赶了过来。”朱氏道,“三老太太对外名义上可是他的嫡母。”

    邱若璃对邱三爷如何一点儿不放在心上,屏退了白露等丫鬟后,对朱氏道:“这回三老太太的死只怕是荣德堂的意思。兴许爹爹早就知道,故意在路上耽搁了,然后收到讣告,调转马头就回来了。”

    这一番话说得令朱氏心惊。

    “荣禧堂好好的,怎么会烧得那般突然,火势那么大!而且我去那边看过了,那些焦臭的东西里散发出一股松油味道。如果不出我所料,定是有人将松油等易燃物放在荣禧堂四周!”邱若璃道。

    恐怖和不敢置信一一在朱氏眼里滑过,最终她点了点头道:“那日晚上,等我去看,火势已经烧得不可能被扑面了。若是灯烛引燃的,不会一时之间烧得那般大!”

    “母亲,你知道就好了。此事不要再跟旁人提及。现在是有人容不下她,而她作恶多端,罪有应得,死有余辜!”邱若璃一字一句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