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陶琚骤然的癫狂,自小艇“冲滩”后,事态就骤然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这种时候,哪怕郎金与王培烈再怎么心不甘情不愿,也很难置身事外,只能是冲上前去,和一众安保人员混战成一团。
作为东七二五区高能中心实战能力排在第一档的精英,两个人在这样局面下,相对来说还是绰绰有余的,不但迅速将第一波冲过来的安保人员击倒,夺下了枪械,中间甚至有闲情交流两句。
“他是魔鬼吗?”王培烈悄声对朗金讲。
之前他总觉得被这位办公室主任管得浑身不自在,可现在,他就是想追求那种“不自在”亦不可得。故而将一位安保人员重拳击昏之后,忍不住又吐槽了一句:
“我就在想,他是不是参加了什么邪教组织?”
朗金瞪了王培烈一眼,却没有说话。
一来是安保人员已经动枪了,子弹嗖嗖从耳边飞过去,实在没机会训斥;二来么,其实他心里也在怀疑。当他不再拿唐立当正常人之后,一些想法便自然滋生。
邪教,确实是一个选项。
这狗日的世道,数以亿计的没有前途、没有希望的人们,太需要一个非现实理由,聊作安慰了。而且在开垦团治下,各路草头王基本上也很难在该领域做强势管控。
于是,大批邪教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除了极少数具有跨区域传播能力以外,大部分邪教还是地域特色突出,在当地有极大
的号召力。很多“本地派”,包括东七二五区郭议员那样的,据说也有联络与合作。
可话又说回来,成气候的邪教组织度其实不弱。像唐立这样的疯批,面向下层传教的时候倒可能用一用,在官场上只会是自找麻烦。
唔,还有一个选项,就是“反抗军”。
朗金又击昏一个安保人员,忍不住扭头去看唐立。
这位在漂浮码头内部的半封闭空间内、不规则跳弹激起的火花中,不急不缓,满场溜达。期间也拾起一把枪械,但也只是扫上两眼,随手拆卸几个零件,就扔在地上。
见状,朗金又不免想起,此前小艇“冲滩”强大的惯性,就算是在座位上,还绑着安全带,他和王培烈也给挫了一记,缓了口气才过来。陶琚更是直接就飞了,唯有这位唐总监,无束缚站在座位上,威风凛凛,全无异状。
那一手下盘功夫就很厉害,也很可疑,完全不像是一个职业官僚的做派和能力。
更不用说现在这种,比老兵还老兵的淡定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