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室静谧,檀香萦绕。
左成贺的话蕴着彻骨的恨意,叫人毛骨悚然。
朝霞闻言瞳孔缩了又缩,颤声道,“可是若西秦参战,西境生乱,第一个遭殃的就是安凌军,届时,东陵必会彻底陷入战乱,四分五裂,就连五万安凌军也很可能会全军覆灭……”
这般肆意搅弄风云,东陵定要生灵涂炭,民不聊生!
“是又如何?”
此刻,左成贺缓缓睁开的眼睛,犹如深邃的黑洞一般,阴寒冷戾,几欲将她吞噬。
“既不能为我所用,那便彻底摧毁,也好过成了殷家的利器,来日斩伤自己。”
朝霞犹不死心道,“要不,我们知会侯夫人一声......”
“不必。”左成贺想也不想地拒绝。
朝霞想了想,还是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你......你是不是也不信她?”
左成贺眸光深沉,“她这些年周旋在我和祁天威之间,谁又能知道她真正的心思,但不管她是什么心思,也都到此为止了。此女心机深沉,不堪桁儿良配。”
朝霞不以为然,“可至少,她从未把你还活着的事泄露出去,就连侯爷她也只字未提。”
左成贺冷冷一笑,“那是因为她至今都还以为,跟她联系的只是幸存的左成贺,而不是北戎国师。左成贺死与不死,对她来说根本无足轻重。”
“这些年,她向我提供东陵的近况,我也会告知她北戎的形势,于她而言,我不过是一个交易的对象。”
“我也暗中在安凌军放了钉子,之前她就受祁天威指使放西秦兵夜袭军营,致桁儿受伤,又趁机夺取安凌军兵权,还以为我山高水远毫不知情。”左成贺嗤笑,朝霞却是听得心惊胆战。
没成想,那杨伶竟是这样的人!
忽然想到什么,朝霞面色突变,“那她如果将你活着的事告诉祁天威,又该如何是好!”
左成贺却是波澜不惊,“要真是说了,那也挺好。”
左成贺活着的消息,足以叫祁天威彻夜难寐,如鲠在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