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昭昭绷着脸,手心推开他的脸:“闻铭!”

    她洗完澡出来,看见岛台上已有两个餐盘被端上了桌。

    闻铭正拿往餐垫上放叉勺,就见到那女人一头湿漉漉的头发裹着浴巾往卧室里冲。

    这么多年,她都是这么照顾自己的?

    他黑着一张脸,蛮大力道抓住她的手,把人按在梳妆台前。

    姜昭昭敏锐察觉到,闻铭生气了。他脾气一向不好,又硬又臭。

    但她不惯着。

    她不欠谁的,谁也没资格把情绪强加到她身上。她甚至连周淑兰都不欠。

    精致的脸上,眉毛和睫毛都是潮湿的,乌黑发亮,有水珠晶莹。

    姜昭昭一板一眼:“你干嘛呀?!”

    大概是察觉到自己动作重了,闻铭闷闷的握了一下她的肩膀。弯腰从侧柜里取出吹风机:“头发吹干。”

    她鼓了鼓腮帮。

    正要抬手接,“嗡嗡”温热的风已经从他手掌处吹出来。

    他以手指当梳,笨拙的,慢悠悠的吹她的发。

    他生疏了。

    年少时,他们常常在闻家的别墅游泳。那时候姜家的泳池只是个摆设,常年干涸。而闻铭家,外公外婆住在警备森严的疗养院,那么大的院子,通常只有他们姐弟两个。

    于是每逢周末,姜昭昭常常和闻铭待在一块儿。如果约了朋友们一起下水,结束后别人嬉戏打闹时,闻铭就会帮她吹头发。

    半躺的藤椅,亚热带高原的烈日照晒在遮阳伞上,姜昭昭眯着眼睛享受。

    那边的气候,吹发其实算是多此一举。

    但长发绾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