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全才家中一楼客厅。

      四个人正坐在沙发上抽烟,云雾缭绕。

      “周书记,这件事是乡里打了招呼要支持的,我们这样做乡里会不会有意见。”一个五十岁的老头说。

      “有个屁意见,我们不是支持了吗,只是山路难走,送饭送水的人迷路了而已。”彪子嗤笑一声,“富贵叔,乡里什么时候管得上山塘村,你的宣传委员是全才哥点头才有的,又不是乡里给的。”

      “富贵,你胆子太小了。不这么做,万一这个姓林发现了我们的事,怎么收场。”周全才说。

      “可是,听说这个林主任是个愣头一根筋,又是宾书记支持的项目,到时宾书记怪罪起来……”周富贵还想说什么。、

      周全才摆了摆手:“愣头青又怎么样?他连正经职务都没有,能管到咱们。再说了,宾书记知道也只能忍着,这事搞黄了,咱们就是外甥打灯笼——照旧!”

      众人一阵哄笑。

      “林干部来啦,吃饭了没?”门外,正在给花浇水的冯七花声音。

      林方政黑着脸,没有理会她,快步走向客厅。

      客厅众人都停止了谑笑,看着走近房内的的林方政,冯七花跟在后面站在门口。

      他们的嘲笑那么大声,在院外的林方政早已听得清清楚楚。

      周全才表情有点尴尬,忙打招呼:“小林主任,回来啦。正想给你们送东西呢。”

      没有理会他,林方政走到茶几旁,端起水壶,直接对着壶嘴就是咕噜一顿猛灌。

      然后又拿起一个苹果,咬了一口,又随手扔在茶几上,呸的将嘴里的残渣吐了出来:“这苹果怎么这么苦,估计是心坏了。”

      这指桑骂槐谁听不出。

      周彪倏地站起身来:“姓林的,你别太放肆。”

      林方政仿佛没听到这话,正眼都没瞧他:“周书记,你答应的后勤保障呢?难不成半路被野狗吃了吗?”

      看得出来,林方政已经是怒火中烧。虽然方教授叮嘱不要起冲突,但对于这帮没什么文化、心坏至极的村民,修养文明是没什么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