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依依,近水湲湲。

    午后韶光烂漫,细碎暖阳透过榆树浓绿的枝杈洒下来。

    斑驳光影下,公子捂住肩头伤口,长眉紧皱。

    苏檀看向他苍白的脸,点头答应:“好,那我先给你换药,可能不如容神医手法好,你忍着点。”

    闻言,沈修妄的唇角漾开微不可察的弧度,仅一瞬又压下。

    他顺从点头:“嗯,那去我屋里吧。”

    屋中淡淡药味经久不散,幸而没有前几日那般浓烈。

    苏檀走到长案前,揭开药罐盖子,依次辨别出伤药种类,随后取出葛根白芷粉和绢布回身放到桌上的竹托盘里。

    一回头,沈修妄已然坐于竹床边,衣带半解,前襟敞开。

    男子的肤色匀净冷白,前胸肌理线条结实紧绷,再往下,腹部肌肉块垒分明,看似平整对称,随着他微微呼吸实则沟壑起伏,蓄满张力。

    整个前身细小的伤口已然愈合,只剩青紫瘀痕布于其上,分明是伤痕,却多了两分任君采撷的风流之态。

    此刻他略微抬高手,想要完全褪下上衣,奈何肩头伤口紧绷,不好使力。

    艰难腾挪的片刻,沈修妄恰好抬眸与苏檀对视一瞬。

    这一眼。

    无辜、无助、艰难、透着一丝想要寻求帮助却不知如何开口的可怜。

    苏檀捧着竹托盘近前,将其搁在床边小几上,开口道:“你别动了,我帮你脱。”

    在她眼里,医者面前无男女之分,只有需要帮助的病人。

    沈修妄乖乖停住手,略微颔首:“那就有劳了。”

    他微微偏过头去,待两只柔软的小手触上他的肩头,唇边的笑意险些藏不住。

    心海荡漾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