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询的每一句话,如锋利的刀子,一寸一寸落在季清宴心上。

    痛的他眼眶深红,双手紧紧握成拳捏在两侧,眼睛也雾蒙蒙的,看着要碎了。

    苏婉宁就坐在他对面,长这么大,少见小霸王有这么脆弱的模样。

    她在桌子底下扯了扯傅询的衣角,“小叔叔,你别说清宴哥哥了,好不好?”

    人家都要哭了。

    这么大一个人了,被大不了自己多少的二叔骂哭,多少有点没面子了。

    苏婉宁不说话还好些,她一说话,还是帮着别人,某人的火气外加没由头的醋气,蹭蹭往上涨。

    傅询小臂撑在桌子上,天气冷,他也只穿了件黑色短,小麦色的精壮手臂遒劲,青筋鼓起。

    “怎么?”

    他脸色愈冷,似乎在竭力克制怒气,“蛮蛮是在心疼他,还是在怪我。”

    “怪我凶了你的清宴哥哥。”最后四个字,尤其是最后两个字,音格外的重。

    苏婉宁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凶巴巴的男人,抿着唇坐正身子,不再看他。

    “我吃饱了,我先回房间了。”

    随后低着头,倏的起身,往外走去,留给傅询一个气嘟嘟的委屈身影。

    月歌拿着手帕轻轻擦了擦嘴,瞥了一眼无措的儿子,“一回来就这么凶,看你怎么哄。”

    傅询内心再怎么慌,脸上也不会表现出来,他冷冷看向季清宴。

    “要我哄你吗?”

    季清宴低着头,连连摇头,话都不敢说。

    要是二叔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他怕被打死,这件事绝对不能让家里任何一个人知道。

    尤其是蛮蛮,绝对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