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邓愈也是朗声笑起,向罗本问道:“眼下局势如此,不知贯中可有应对之策?”

    罗本闻言,略一沉思后,面色肃然道:“吴王,那陈友谅不是等闲人物,今天他战事失利,是因为他不知道我们的能耐,经过这次大战后,陈友谅必然会对我们多做防备,且那陈友谅又有邹普胜出谋划策,加上汉军兵力远远多过我军,我军要击败汉军,可谓是难于登天!”

    “依属下之见,吴王应当趁汉军军心未定时,尽快撤军回合肥城,多做防备,据城坚守,等叶尚书调派援兵过来,我军再和汉军决一死战!”

    邓愈明白此时还不到和陈友谅决战的时候,当下采纳罗本的建议,弃了营寨,速速撤回合肥城。

    两天后,陈友谅派丁普郎为主将,邹普胜为军师,引前部两万兵马来到肥河边,只要渡过肥河,再走十五里路程,便是合肥城。

    丁普郎令大军渡河列阵,邹普胜见状眉头一皱,向丁普郎谏道:“丁将军,大军渡过肥河后,如果遇到敌军袭击,必定要急退而不可得!”

    丁普郎闻言,当即哈哈大笑道:“邹太师难道没有听说过韩信背水列阵的典故,本将军这是要置之死地而后生,如果吴军当真敢来袭击,我军将士因为没有退路,必定齐心协力,拼死而战,到时,哪有不胜的道理!”

    邹普胜听得脸色一变,连忙摇头再谏道:“丁将军的看法,本太师不敢苟同,昔日韩信料到楚将无谋,才施展这计策,从而取得奇效,如今合肥城内,邓愈、罗本、胡大海等人都是世间人杰,大有可能看破这一点!”

    丁普郎铜铃般大的眼睛刹地瞪大,自出征以来,他接连两次落了面皮,正想通过这一谋算来给自己正名,邹普胜出言阻拦,实在让他不喜。

    丁普郎一咬牙,以主将的身份喝道:“邹太师不必多言,如果敌军当真袭来,你可引军从旁策应,看本将军率军破敌!”

    丁普郎决意已定,邹普胜多劝无用,随后,丁普郎令士卒搭起浮桥,浩浩荡荡度过肥河,背水列阵,徐徐望合肥城逼近。

    丁普郎固执己见,坚持引军渡过肥河作战,邹普胜苦谏不听,便也只好渡过肥河扎下营寨。

    汉军这边的动静,早有吴军斥候探知后通报合肥城,邓愈听报,迅速召集诸将谋士商议。

    罗本向斥候询问清楚汉军的兵马布置情况后,冷然一笑,向邓愈献计如此如此,邓愈依计行事,命常遇春与胡大海各引一部兵马去迎战丁普郎所部汉军,兵马点齐,常遇春、胡大海二人引兵速行。

    行进途中,胡大海对常遇春说道:“依罗参军的计策,丁普郎气势汹汹而来,士气正盛,我们暂且先不和他交锋,等日落西山,汉军兵疲,你我再分兵两路发以雷霆攻击!”

    当下,胡大海与常遇春在丁普郎进军前方,各引一军据住寨栅,丁普郎引兵逼近,从巳时搦战,直到酉时,吴军兵马只是强弓硬弩戒备,任丁普郎如何骂战,都不出战。

    丁普郎见夜色渐浓,而麾下将士又显露疲态,便有意先撤军回寨,不过,他又担心吴军会趁机掩杀,于是便命弓弩手持弓待射,在后掩护,徐徐向肥河河畔退去。

    胡大海看得真切,当即对常遇春朗声笑道:“常镇西,那丁普郎命弓弩手持弓待射,必是准备撤军,此时不趁势出击,更待何时?”

    常遇春闻言,笑着点了点头,于是,吴军寨栅内鼓声震天,常遇春领兵从寨栅左侧火速杀出,胡大海领兵从寨栅右侧倏然冲出。

    两部吴军左右夹击,对丁普郎所部汉军发起雷霆攻势,常遇春、胡大海一马当先,手中兵器舞得密不透风,攻势猛烈,如同狮虎扑食,各杀出一条血路。